彩排只让他完整弹一遍,然后中途挑两段细修。
维拉坐在台下听,没有多评。
只在他下来后说了一句:
“空间比琴房更诚实,
但也更宽容。”
江临舟点头。
他没有觉得紧张。
那几天的节奏很固定,
却也因此让人慢慢松下来。
同一条走廊,同一批琴房,
同一些开关门的声音,
同样的练习时段。
人待久了,
连脚步声都开始变得熟悉。
一开始,他们之间的交流很少。
各自练,各自听大师课,
话只停留在必要的礼貌上。
但随着排练临近,
一些小问题开始自然出现。
比如谁练到太晚,
打扰了隔壁;
比如谁用完琴没有记时间,
被后面的人提醒。
这些事情本来容易尴尬,
但在这种高强度环境里,
反而慢慢变成了最普通的碰面理由。
江临舟第一次真正和伊万说上几句完整的话,
是在一个晚上的公共琴房。
他刚练完,准备合谱离开,
伊万拎着水,
站在旁边看他弹最后一段收尾。
“你节拍这里处理得很稳。”
伊万说。
语气很自然,
不是评价,更像随口交流。
“我以前弹这段的时候,总会不自觉抢。”
江临舟点头:
“我之前也是,后来反而刻意压过几次,才慢慢找回节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