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故。大门关上,望着这四方天地,采昭子总有绝望。
这个人人能进的院子。
入烟很高兴,跑过去抱住采昭子:“小二爷!小的好想你,小的真怕您不愿回来了。”
“那你抱着的是谁?”采昭子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行了,这衣服可跟我刚从山上下来。”
怀烟依依不舍放手:“呀!您脑袋上怎么回事啊!”
“下山路滑,磕着了。”采昭子瞥了眼身边的采臣子,他的脸色越来越黑。
“给他包扎,然后伺候他净身。”采臣子把怀烟扯过去,“晚膳弄些补气血的。”
食之无味。
采昭子努力吃下些,撂了筷子:“饱了。”
坐回软榻上,目光所及林林总总的画卷。自从上次那事,采昭子不敢执笔了,不过现在心下有了想画的东西,也就没那么瑟缩。
他坐到案前,想了想,开始研磨。
采昭子聚精会神中,握笔的手被漫覆,采臣子温热的气息打在鬓边未干的碎发上:“这一回来,便迫不及待啊。要画什么?”
纸上只有个大致轮廓,采昭子不想告诉他,随意道:“还没想好,手痒了。”
采臣子的手扣入他的指缝,笔拿不稳,掉下去晕染了整个宣纸,再难用了。“你——”采臣子落下深吻,把人亲得只剩气喘吁吁方悠悠起身,横抱到床上:“我可是很久没见你了,明儿自己再画吧,先陪我。”
他褪下衣物,余光瞟到那处,抚了抚:“今日我也是急了,不该这般的,严重么?”
“……肿起来了,过半月会好吧。”
“那便好,生辰祭一旬不到,该能好了。届时我来接你,咱们一同回去,我不让我娘为难你。”
采昭子讷讷望着他,“采臣子,你居然打我……”
“我也是气急攻心,莽撞了些,你当时说的太伤人了。”
“你从来没打过我……是不是小时候为我的伸张,到头来都要转过来对付我?”
采臣子脸上染起不耐:“都说了是一时心急,你当时不也恶语相向吗?以后我不会干了。”
采昭子沉呼一气:“不说了,继续吧。”
第二天醒时一塌糊涂,身旁早无人气,床上衾枕散乱。采昭子全身失劲,他有些时候没做了,身子好像真的差了些,采臣子昨晚来势汹汹,比之前更甚。
采昭子在镜前站定,^_^
他忍着疼,对镜给两处涂抹药膏,被冰了一下,瑟缩低吟几声,忍着异样缠上布。
“怎么了?”身后传来沉声。
“你,先回去。”采昭子披上外袍:“等我收拾好。”
他收整好床褥,虽已昭然若揭,这事还是有点不想让怀烟直面。
天气已经不算寒了,可因要穿高领的,有些闷。草草了事后,他愣愣盯着镜前的自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面上已经冠冕堂皇了,衣下还是一片混乱。
“用午膳嘛?”怀烟探进头:“小两月没见,小二爷越发秀气了!”
“是吗?”
“感觉您的眉眼越发深刻……”怀烟端详片刻,“这怕是又瘦了,您身上就比之前单薄好多,那您还是原先好看。”
采昭子无奈笑道:“或许观里常素,饿瘦了。不过,不觉我比先前豁朗了吗?”
怀烟徐徐摆了摆头,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出来的话明显不是先前的口型:“吃饭吧?”
采昭子肚子还撑得烧得慌:“没胃口,我饱了。”
“您吃什么了?”怀烟奇道:“早上没见您出屋啊,莫不是背着我偷偷吃了?”
采昭子耳尖一红,连连把人推出去:“水喝多了……不对,什么也没吃,就是刚睡醒,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