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伤痕,印证祢恩典。”
圣鞭一次次落下,每一次都伴随着主教庄严的吟唱和斯图尔托斯虔诚的回应。
清脆的鞭笞声在空旷寂静的教堂内回荡,与空气中弥漫的乳香混合成一种奇异而残酷的宗教氛围。
十分钟后,苦行结束。
赫尔西主教放下圣鞭笞,气息依旧平稳。
斯图尔托斯缓缓抬起头,他的背部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鞭痕纵横交错,鲜血淋漓,顺着脊沟流淌而下,浸湿了身下的麻布。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眼神却异常清明,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坚毅。
他默默地拿起地上的麻衣,毫不在意的披在身上,鲜血迅速渗透粗糙的布料,晕开一片刺目的暗红。
——
而此时,午夜等一行人到马车已经躲过满城密布的教廷密探,来到法尔苏的军事堡垒内。
这座堡垒与华丽的教堂截然不同,它像一头沉默的、饱经沧桑的巨兽匍匐在山丘之上。
灰黑色的巨石垒砌的城墙厚重而斑驳,布满了风雨侵蚀和刀劈斧凿的痕迹。
箭塔高耸,垛口森严,巨大的铸铁城门紧闭,门钉锈迹斑斑,无声诉说着八百多年来的岁月沧桑。
相传,这座堡垒是初代沃尔佩公爵在蛮荒之中,从猛兽、匪患、游荡恶魂和邪恶法师手中夺下这片土地后,亲手奠基修建的第一座城堡。
它曾是初代公爵的居所和指挥中心,见证了法尔苏从一片荒芜到首府建立、村落城寨兴起的艰辛历程,承载着公国最古老也最沉重的历史记忆。
如今,圣食节临近,按照惯例,堡垒内大部分即将开赴前线黑铁关的军士都已告假休整,或去城中酒馆释放压力。
偌大的堡垒内部显得异常空旷冷清,只有三三两两的卫兵在巡逻,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壁间回荡,更添几分寂寥。
原本能容纳两千人的营房和训练场,此刻只有不到百人驻守。
堡垒深处,一处位于厚重石墙内侧、半露天的偏厅训练场。
这里面积不算大,地面铺着夯实的黄土,四周是粗糙的石墙。
一角有个简陋的、用石头垒砌的亭棚,棚下放着简单的木桌木凳和一个燃烧着木炭、正烤着大块兽肉的火盆。
塞尔维乌斯带着午夜战神等五人,从一条隐蔽的通道进入这里。
他脸上堆着谦卑的笑容,告罪一声,便快步走向亭棚下那个唯一的身影。
那是一个赤膊的魁梧男人。
寸头,褐发,皮肤黝黑发亮,如同被海风和烈日反复打磨过的礁石。
他肌肉虬结,如同盘根错节的老树根,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此刻,他正坐在木凳上,一手抓着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兽腿,一手拎着一个硕大的木制酒杯,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
正是拉贝塔男爵。
塞尔维乌斯小跑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并递上一张纸条。
拉贝塔男爵头都没抬,随手将纸条扔进旁边串着烤肉的火盆里,纸条瞬间被火焰吞噬。
他灌了一大口酒,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像驱赶苍蝇一样,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玩家频道(加密)】:
白给居士(一脸懵逼):“啥情况?这npc叽里咕噜说啥呢?那壮汉好像很不爽?”
青鸟(侧耳倾听,皱眉):
“听不太清…好像是塞尔维乌斯在交代我们的身份,说要我们跟着这位男爵大人训练,尽快适应这里…理解阿斯佩拉的情况?那壮汉…骂了一句‘老子这里又不是托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