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魁梧的身影堵在门口,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
他身高接近两米,膀大腰圆,穿着一件沾满暗红油污和不明褐色污渍的皮质围裙,围裙边缘磨损得如同被野兽撕咬过。
裸露在外的粗壮手臂上肌肉虬结,布满新旧交错的疤痕和烫伤痕迹。
一张脸如同被斧头劈砍过般棱角分明,浓密的络腮胡如同钢针般根根竖起,鼻梁歪斜,显然是多次骨折后愈合的结果。
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凶戾的光芒,此刻却因意外撞见孤狼而闪过一丝错愕和警惕。
时间仿佛凝固。
两人如同雕像般僵持在原地,空气沉重得能滴出水来。
孤狼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如同出鞘的利刃,一只手已悄然探入怀中。
“那个……”刑讯官肯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打破了死寂。
他喉结滚动,眼神闪烁,握着刀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却又似乎有些无处安放。
孤狼手腕微抖。
一枚小巧的、方方正正的金属牌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肯的胸口。
速度不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轨迹。
肯瞳孔微缩,反应极快。
他庞大的身躯展现出惊人的敏捷,如同捕食的棕熊般微微前倾,蒲扇般的大手闪电般探出,稳稳地将金属牌抓在掌心。
动作干净利落,显示出精湛的格斗功底。
入手的是一块金属牌,手感冰凉沉重,表面刻着一个极其复杂的徽记——
一只环绕着荆棘与铁锤的咆哮雄狮。
边缘磨损严重,显然历经岁月。
肯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徽记的每一道凹痕,眼神从警惕转为震惊,随即又化作一种深沉的复杂情绪。
他借着审讯室内透出的昏暗光线,反复端详,指腹感受着那独一无二的纹路质感。
最终,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小心翼翼地将金属牌贴身收进围裙内侧的口袋,仿佛那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两人目光再次交汇。
短暂的沉默后,几乎同时开口:
“我没来过。”
“我没看到。”
话音落下,两人皆是一愣。
肯那张凶悍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他不再多言,高大的身躯侧开,让出通道,随即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长廊更深的黑暗,沉重的脚步声很快被黑暗吞噬。
孤狼确认对方走远并无异动后,才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压低身形,沿着冰冷的石壁快速潜行。
大约谨慎的行进了五十米后。
孤狼在一扇比其他牢门更厚实、边缘镶嵌着加固铁条的木门前停下。
门缝中透出微弱的红光和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金属灼烧和淡淡麦酒香气的独特味道。
他熟练地操作着开锁工具,门锁应声而开。
房内景象与阴森的地牢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