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雀巢”后门再次被猛地推开。
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年轻女子被粗暴地推搡出来。
她脚下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冰冷污浊的地面上,发出一声痛呼。
“滚!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做不好!”
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从门内传来,伴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巨响。
女子蜷缩在地上,单薄的衣衫沾满了污泥,裸露的手臂上带着明显的淤青。
她低声啜泣着,肩膀无助地耸动。
已经走到巷口的埃德加闻声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回过头。
当他看清地上女子的模样时,浮肿的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意。
他折返几步,走到女子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啧啧啧,可怜的小东西…”
埃德加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假慈悲,他蹲下身,伸出肥厚的手指,轻佻地抬起女子的下巴。
“哭什么?让执事大人好好‘安慰安慰’你…”
说着,另一只手便不安分地向女子胸口摸去。
女子惊恐地瑟缩着,想要躲闪,却被埃德加死死抓住手腕。
“放开我!求求你…”
女子带着哭腔哀求。
“哼!不识抬举!”
埃德加脸色一沉,猛地甩开女子的手,力道之大让她再次摔倒在地。
他站起身,从怀里摸出几枚铜币,如同施舍般随意丢在女子身边的污水中,溅起肮脏的水。
“赏你的!滚远点!别在这碍眼!”
他骂骂咧咧地转身,带着两名发出猥琐笑声的侍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巷口。
垃圾堆旁,孤狼依旧保持着“醉倒”的姿态。
但在他低垂的眼帘下,紫罗兰色的瞳孔深处,一丝冰冷的杀意如同寒冰凝结。
他清晰地“看”到了埃德加脸上的淫邪、残忍和那几枚肮脏的铜币。
情报中的“好色”与“残忍”,此刻以最赤裸、最令人作呕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清晨-码头区早茶摊
天刚蒙蒙亮,码头区已是一片喧嚣。
巨大的货轮鸣笛靠岸,起重机发出沉闷的轰鸣,搬运工们喊着号子,扛着沉重的货物在栈桥上穿梭。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鱼类的腥臭、煤烟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支着一个简陋的帆布棚子,几张油腻的木桌和长凳,便是早茶摊的全部。
摊主是个沉默寡言、脸上带着刀疤的干瘦老头。
此刻,摊子上只有寥寥几个早起的苦力,沉默地喝着劣质的麦片粥。
孤狼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穿着一身沾满盐渍和鱼鳞的粗麻布短褂,脸上抹着油污,头发乱糟糟的,完全是一个疲惫的码头苦力模样。
他捧着一个缺口的粗陶碗,小口啜饮着滚烫的、带着焦糊味的麦片粥。
一个同样苦力打扮、但眼神精明的汉子端着碗,看似随意地坐到孤狼对面的长凳上。
他压低声音,如同自言自语般嘟囔:
“三号仓库…今天上午…‘清点’…新到的‘捐赠’…怕狗…老毛病了…”
声音极低,混杂在周围的嘈杂声中,几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