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已经报完恩了,我们在上个月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戴着面具的男孩冷哼,“没有关系?你在这个时候联系他,求助他,这叫没有关系?”
“你和西园寺鸣月又是什么关系。”藤原千学注视着他,用锋利至极的眼睛剖开了他,“冒牌货。”
“……”
“……”
偷渡客突然轻笑出声。
“你又开始欺骗鸣月了,谎话精。”
面具微微挪了挪,一双狰狞的蛇眼朝向福泽谕吉,“社长知道吗,藤原千学精通的第一个本领,就是撒谎。”
他说着,又讥讽地笑了一声。
“一旦遇到对他不利的事情,撒谎就是他最先选择的解决方式,就比如现在,你猜他说的这几句话里,有哪句是真话?”
福泽谕吉袖口一重,他低头,对上藤原千学的眼睛,“我没有骗你。”
“哦,现在可以肯定了,你之前说的都是谎话。”
“……”
紧紧揪着监护人袖口的藤原千学立刻转头,眸光冷凝,“冒牌货,假身份是永远不会被人信任的。”
“你骗了鸣月那么久,你觉得鸣月还会相信你吗?”
“我不需要他的信任。”藤原千学说,“只有你这样一个极度渴求西园寺鸣月的,宁愿改掉所有习惯,试图以假乱真成为另一个人的冒牌货才需要。”
西园寺鸣月感觉到掌心下的身体轻微抖动了顷刻,他垂眸,安抚地揉了揉。
“别害怕,小隐。”
“我相信千学。”
福泽谕吉和他的声音一同响起。
诧异地和银发武士对视一眼,西园寺鸣月好脾气地朝人笑了笑,得到了一个警惕的皱眉。
“或许千学在以前不知事时做了很多错事。”福泽谕吉牵住将他袖口扯皱的手,不动声色将藤原千学挡在身后,“但那是教育者的责任,他被教导成如今模样,这断然不是千学的错误。”
“他不会犯错了。”福泽谕吉笃定。
明里暗里还是在骂我啊。
头一次遭遇人品质疑和教育质疑的西园寺鸣月摩挲着剑柄,也不知道该不该笑了。
“其实那两年里千学没有出过门……”
千学变成如今这样真不能怪他啊。
他总不能说你收养的这个孩子是个天生黑手党吧。
糟糕,福泽谕吉的目光好像在说这不是更严重了吗。
“是更早之前。”
藤原千学悄声说,他总算对得起一回自己千疮百孔的良心,“是更早之前的事情,西园寺没有强硬要求我做过什么。”
不然自己也不会在发觉要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去联系西园寺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