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颗桂圆被零散地放置在瓜果势力范围的间隙和边缘。
“这些是依附大商号生存的中小商户,或是做些边角生意,或是替大商号分销、转运。”
“他们或许知情不多,但耳目灵通,港口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他们的眼睛。”
朱标坐在叶凡对面,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跟随着叶凡手指的移动和话语的节奏。
年轻的太子脸上,早已没了初到港口时的新奇与振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绷的专注和隐隐的焦虑。
他默默看着这幅由瓜果构成,简略却触目惊心的港口势力图,那些看似平常的果子,此刻仿佛都散发着腐败与危险的气息。
“老师,”
朱标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指了指那几颗代表大商号的蜜桔和核桃。
“依此看来,林家、广利、陈记这几家,问题最为明显。”
“官商勾结,私船夜行,货物诡秘。。。。。。”
“几乎可以断定,他们绝不仅仅是做正经海贸生意。”
叶凡没有立即回答,他拿起那颗代表林家的蜜桔,在掌心轻轻掂了掂,仿佛在掂量其分量。
“问题明显,恰恰说明他们或有恃无恐,或根基已深,寻常手段难以动摇。”
“我们安排的人,虽已设法混入林家和广利行,但时日太短,又是生面孔,只能做些外围杂役,接触不到核心。”
“林家的丙字库区,广利与市舶司的私下交易,陈记的快船到底去了哪里,运了什么,这些关键,眼下都如同隔雾看花。”
他将蜜桔放回原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每一下都敲在朱标的心弦上。
“我们的时间不多。”
“胡惟庸在金陵不会安坐,陛下在黄山也不会久留。”
“一旦朝中有变,或者这边风声走漏,这些商号背后的势力必定闻风而动,销毁证据,转移物资,甚至。。。。。。可能狗急跳墙。”
朱标的心猛地一沉!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是否要动用。。。。。。”
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动用东厂的力量,强行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