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从聚香阁出来后,上了马车,看到那些包装精致凭空出现的糕点,覃明瑜眼前一亮当即认出。
“这是寿合斋的?
宛翎瑶宠溺揉了揉她脑袋,“是,这下不会觉得失落了?”
虽然扯了谎,可张记紧俏属实不假,她便派人去寿合斋买了些,然后均分成相同的几份,如此一来倒也不算骗了小丫头。
覃明瑜心中欢喜,当即亲昵挽住宛翎瑶胳膊,撒娇靠在她肩头,“哪里会失落?就知道娮娮姐待我最好了。”
“就你嘴甜。”
回府后,宛翎瑶将其中一份单独给了覃明瑜,而后剩余的命丫鬟给各院分发下去。
她近来习惯了午憩,这会儿困倦的眼皮子都在打架,回了青芜院简单收拾一番就歇下了,有什么事待醒来再处理。
覃明瑜年纪小不觉疲累,恰逢宛明惠也来了府上,二人年纪相仿,没一会儿便是好姐妹了,昨日争风吃醋的夹菜好似不存在了。
午憩过后。
宛翎瑶借由思念之名,命人将母亲生前之物都找了出来,索性一切都保存的很好,倒也不难找出,都是旧衣、头面、手帕之类的。
哪怕母亲生前阅过的书卷,都没有一个落下,她埋首仔细检查许久,可直至最后一页书翻完并无任何异样。
想到那日手札,宛翎瑶灵机一动倒了茶水,可除了将书弄湿外,一无所获。
院中蝉鸣阵阵搅得人心烦意乱,哪怕屋中摆了冰鉴,仍旧有些许闷热。
看着圆桌上一堆旧物,宛翎瑶忽觉鼻尖一酸,眼前景象逐渐模糊,她小心翼翼擦拭着水渍,晶莹剔透的泪珠却夺眶而出,无声落下。
沿着那白皙面颊坠落在胸前衣襟上,很快氲湿一片,透过单薄衣裳带来滚烫炙热。
“找不到。”
“我为什么找不到呢?”
宛翎瑶口中无意识呢喃着,想到近段时日意外频生,线索却没有头绪,一时间只觉悲从中来,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难受极了。
她将书本合上放置一旁,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争先恐后涌出,打湿了浓密睫羽。
婢女早已被支开,此时门外并无人值守,可她仍旧没敢哭出声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那本手札定是母亲冒着生命危险,想尽办法留下的线索,可是她没有能力愚蠢至极,竟是什么都找不到!
越想越难受,宛翎瑶低声啜泣着,眼泪很快打湿了胸前衣裳,心头惴惴不安。
已经停滞很久了,还会有时间让她慢慢细查下去吗?
“啪嗒”
忽然一阵细微响声传来,宛翎瑶正哭得梨花带雨,身形一僵,她谨慎打量四周什么都未发现,疑心自己听错了。
瘪了瘪嘴,眼泪将落未落。
突然,又是一阵闷响,似是什么东西砸到窗纸。
声音虽弱却很清晰,宛翎瑶确信不是自己听错了,神色一凝,她随便糊了把以手擦去濡湿泪痕,脚步放轻,小心翼翼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
思及先前那些暗中跟踪,路遇刺客,如今云昙云竹又皆不在,宛翎瑶心头紧了紧,无声攥了下裙摆留下一堆皱褶痕迹。
取下发间银簪死死握在手中,宛翎瑶红唇紧抿,素白指尖落在窗棂上,只觉心跳如擂鼓,正犹疑间,忽听自窗外传来男人熟悉声音,语带调侃。
“几日不见,表妹竟连我都不认得了?”
褚景临?
松了口气,宛翎瑶将簪子重新插。入发间,唯恐被人发现连忙将窗户打开,果不其然,露出一张俊逸面容。
刚刚哭过一番,她嗓音沙哑谴责道,“表哥来我这里好似回自己府上一般自在,也不怕被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