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年三十的京城人能少点,结果和平时一样游客众多。但凡是个景点就人山人海,限流后依然人满为患,直到过了那片街区,路段才清净下来,畅行无阻。
车子一路驶向六环外,谢青缦在车上醒醒沉沉,到了地方才反应过来。
大兴国际机场,首都公务机楼。
总助提前到达,已经和工作人员等在那里了,在车门开启后,俯身护挡了下,适时开口:
“李先生那边已经在联系了,大约一小时后出结果。”
外面天儿冷,寒潮之下冷风刺骨。谢青缦没穿外套就被叶延生拽出来了,穿得有点单薄。不过还没下车,肩上一沉——叶延生将大衣递给了她,牵过了她的手。
谢青缦也没客气,穿着他的外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酒劲儿还在上涌,她也不想说话,一直默默的。
“叶先生,您好,我是本次的飞行管家,Mia。飞行计划审批已经通过了,飞行员已待命,机舱内安全检查即将结束,预计20分钟之后起飞。”
工作人员面带微笑,边引领两人入内,边公式化地说道,“请您稍候。”
远处飞机坪上停着一架达索猎鹰10X。
在私人飞机的选择上,不同阶层有不同的偏好性。
就像明星喜欢庞巴迪,富豪喜欢湾流,京城权贵子弟大多选择达索。
因为有军-工背景,飞机安全系数更高,以及,防窃听。
只是除夕离京——
他今天有重要行程?
谢青缦沉默了整整一路,此刻终于想起来问他,“去哪儿?”
“你不是嫌京城无聊吗?”叶延生悠闲恣意,薄唇轻挑,“带你换个地方。”
谢青缦愣了一下。
她突然反应过来,在地下酒窖里,叶延生扫了一眼的消息是什么了。
他在交代人安排离京的行程。
只是一般情况下,私人飞机需要提前做飞行空域申请和航线规划。
她以前也养过私人飞机,虽然手续都是管家和助理办的,但她知道大概流程。
他的人效率高得有些离谱。
冰桶里冰镇的香槟被取出,旁边服务人员开启了橡木塞,将酒液倾倒于杯中。
谢青缦想得出神,下意识伸手。
手背一痛。
“还喝?”
叶延生口吻温淡,态度却强势。
谢青缦缩回指尖,小声抱怨了句“管我”,忍不住抗议,“我是小朋友吗?”
叶延生自下而上地打量了她一下,“嗯”了一声,语气玩味,“不听话的小朋友。”
谢青缦张了张唇。
她似嗔似怪地瞪了他一眼,挪开了视线。
服务人员倒是挺有眼力见儿,不动声色地给她倒了杯橙汁。
她一手端着橙汁,一手支着下巴,盯着地上的影子发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
跟做梦一样。
前一刻还在亲-热,差点上了床,后一刻她人就这么被他带走,还弄到机场了。
她是不是真喝醉了?
恍神的空挡,玻璃杯贴上脸颊,冰得谢青缦一个激灵,杂乱的念头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