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影子,纠缠在一起-
出了正殿,阳光普照。
外面有人在写祈福牌和祈福带,谢青缦依样买了两份。
她走到铺着黄绸布的桌子前,认认真真地用记号笔写愿望。
阳光将她的侧脸勾勒得柔和。
谢青缦愿望倒不多,但总怕考虑得不周全,写写停停,查漏补缺好半天。
“写什么呢,这么久?”
一道阴影突然自身后落下,声音也是,低低沉沉地,落在耳后。
谢青缦的手一缩。
“没什么,”她将祈福带往身后藏了下,将空白的那条递给他,“我给你也买了一份儿。”
知道他不写,她还是一式两份。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叶延生接过了她手中的笔,龙飞凤舞,笔走龙蛇。
留名处签了名,许愿栏空白一片。
“留着给你写愿望吧,”叶延生将笔递还,依旧漫不经心,语调也端得散漫,“就当是用我的名额,替你许愿。”
谢青缦稍怔,很轻地,有点没反应过来:
“啊?”
“谁让我们阿吟愿望多,写都要写好半天。”叶延生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里隐有笑意,“我当然要帮忙分担。”
他一手撑在她身侧,朝她倾身,“其实你不用求神拜佛,我能帮你达成愿望。”
呼吸尽在咫尺之间。
谢青缦轻“唔”了声,视线不由得躲闪了下,心说她当然知道他可以,所以她今天求的,也只是一个他而已。
她肩膀一矮,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躲到远远的地方继续。
叶延生在她身后,哑然失笑。
也不知道她最后写没写,写了什么,他看着她亲手将红绸带系在了树上。
栏下的祈福牌,刻着“财源滚滚”、“金榜题名”等一切美好词汇,千百条红绸带系在枝丫间,承载了多少香客的心愿,在风中翻飞、垂落,祈求命运的垂青。
供灯长明,天成地全。
谢青缦的指尖拨过绸带,转身朝他走去,声音都轻快了许多:“可以了。现在回家吗?”
“你先回去,”叶延生淡道,“我还有事,要再去趟港城。”
去港城的私人飞机,早已在机场待命。
纯粹是为了陪她,飞机才会降落京城,落地后也是为了她,才来了这里。
“做什么?”谢青缦顺口问了下。
沉默不过一秒,叶延生也没隐瞒她的意思,语气平静,“有个朋友葬在那里。”
谢青缦一愣,旋即抬手说抱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是她忘了。
去年港城初见,就在墓园外。
“没什么。”叶延生倒没多少情绪,“走吧,我让司机送你。”
谢青缦很想说,我可以陪你一起。
但念头一转又作罢。
她不想在这个时间节点回去。
从她父亲和大哥那场事故,传回国内开始,港媒一年一度发癫,每年都要赶在这段时间,把霍家各种乱七八糟的事翻上一遍。
回去难免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