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臣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伸手过去,用力抠起她的手。
兰秀娘也憋着一股气与他较劲,终究是不敌他的力气,兰秀娘的手被拿开,用力之间,她打上了什么东西,引得梅清臣忽然蜷起身躯,痛苦的哼了两声。
兰秀娘一急,立马起身翻着去看。
梅清臣大病初醒,身子绵软,哪里抵抗的住她,身上的被子被掀开,轻易被她看到了异常。
兰秀娘沉默了。
这……
再往上看,他一张还带着点病态的俊颜,竟生出几分粉意。
“男人早上都这样。”
她大喇喇的说了一句,不甚在意的给他盖上被子。
梅清臣冷冷的投来一瞥,“比不得你经验丰富。”
真是弄巧成拙。
兰秀娘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她连忙解释:“不、不是的,我看的话本子上这么说的,说男人早上都会勃……”
“闭嘴!”梅清臣狠狠呵止她。
兰秀娘不说了,想起他刚才的冷淡,打算说些让他高兴的哄哄他,她举起一只手发四:“梅清臣,你别不信,不管你离开前还是离开后,我从始至终都只看过你一个男人的。”
“但凡我晚去一步,你还敢这样说吗。”梅清臣闷声道,这么多人,他都不知道该嫉妒哪一个,索性想起哪个便说哪个。
“你当初跟董士成……”
兰秀娘忍不住一脚踹在他腿上,顾忌到他大病初愈,她没敢用多大力气,他却蜷缩的越发紧了。
她下意识的想提起他七年的离别,但念在他生病的份上,她只提了最近。
“我承认我与萧无砾私会的事是我错了,可我只是想跟他好好告个别,毕竟他救过我,你总要讲些道理。”
“兰秀娘,和离书已经给你了,你跟谁私会是你的事,不必告诉我。”
兰秀娘当没听见,下床穿衣。
她想起昨日麒鸣的交代,既然他醒了,还是要请麒鸣道长过来看看。
她穿过珠帘走了出去。
梅清臣在听到珠帘碰撞的声音便猛地回头,看到空荡荡的房间,碰撞的珠帘,他的心一下子落到底,黑眸也酝酿起风暴。
珠帘再次碰撞出声,梅清臣眼中的风暴暂停,看着去而复返的兰秀娘,眼神恢复淡漠。
“不是走了么,还回来做什么。”
真欠啊,兰秀娘磨了磨后槽牙,没搭理他,道:“我让敬言去请麒鸣道长了,让他再给你看看。”
“不用,死了更好,不是正合你的意。”
“……”
兰秀娘想出去,但又不放心他,况且他真出去了,他岂不是更恨她。
她坐在绣凳上,随口问道:“那日是谁放的箭,宋菽若被抓后第二波又是谁放的。”
她觉得应该是他哪个仇人。
可梅清臣显然会错了意,他冷哼一声:“你怀疑是我放箭要暗杀你的情郎?”
“……”
这话没法谈。
梅清臣不依不饶起来:“不过是这次宫变的余孽而已,若真是我,我何必自己杀自己,况且,我还轮不到你审问,这府上东西都是你的,反正库房钥匙在你手里,人随你差遣,晞光你可以带走,但请你先问问他自己的选择,倘若他更愿意留下来,你不可强迫他。兰秀娘,既然你已这样不信我,我们也没必要再过下去。”
越说越离谱,兰秀娘气的够呛。
她几步走到床边,俯身就咬上了他那张气人的嘴,尖利的齿尖滑过他的下唇,微弱的刺痛感令他大开城门,待她的舌一靠近,就迫不及待的吸吮卷吻过去,喉结上下吞咽,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兰秀娘哪会如他的愿,用力咬了他反攻来的舌,趁他吃痛离开,倏地伸手探入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