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光明亮的眸子里闪动着薄薄的泪花,委委屈屈的。
“我来时见到爹在跟一个漂亮姐姐说话,还跟她说笑,想来,正是娘说的道理,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娘上心。”
“什么!”
晞光这句话说完,兰秀娘就“蹭”地一下站起来,梅清臣竟然跟别的女人说笑。
好啊,果然,男人都一个臭德行,她现在“失忆”,还有孕在身,他就跟别的女人说笑。
她又想起之前姜芸的告诫,说女人孕期,男人最容易有歪心思了。
晞光赶忙走过去拉她坐下:“娘,别生气,咱不管他,太子殿下说要赐孩儿一座府邸,虽不如这儿大这儿好,但也足够我们娘俩住的,等过几日,娘随孩儿搬走吧。”
晞光这话也有几分真心,如果是这样也挺好,他其实也挺看不惯爹的,自从来了京城,他经常以男子汉的事要挟他不许与娘亲近,倒是他,总是抱着娘不撒手。
他看着娘握拳愤怒的模样,知道目的已达成,悄悄溜了出去。
晞光快速跑到了爹的外书房。
爹的情况也不大好,一日比一日消瘦,他问过白义,每日爹都不大吃饭,吃也只吃一点,甚至还开始喝酒了。
他进到爹的书房时,果真见他正独自苦闷饮酒。
一向整齐的书案此刻乱七八糟,中间清空的一块,放着一个酒壶,杯子东倒西歪,他爹正提着酒壶往嘴里倒酒,酒水沿着他修长的脖颈滑落,喝的脸都红了,哪还有平日里清冷自持的模样。
晞光只觉得头痛,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让人不省心。
还好有他,不然这家得散了。
晞光快步过去,抢夺过梅清臣手里的酒壶,怒道:“爹,你这是做什么!”
梅清臣被抢走酒壶,正要发火,一声“爹”让他瞬间清醒,“晞光,今日……你娘…记起来了吗?”
晞光气的小脸通红,“爹还问记不记得起来,我娘都要离家出走了,爹还在这里醉生梦死。”
“什么!”
梅清臣忽然站起来,脸上的红晕瞬间消散,吓得醒了酒。
“爹还是快去看看吧,我娘正闹着要走呢。”
晞光的话音刚落,身边就刮过一阵风,他爹已不见了身影。
晞光将酒壶放在桌上,呼出一口气,嘴角弯弯,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他抬头,看到门外目瞪口呆的白义,露齿一笑。
兰秀娘万分纠结后,决定不装了,人都要被别人勾走了,装失忆还有什么意义。
她想定后起身就出门去,不料还未跨出内院的门槛,就见一人匆匆而来,裹挟着酒气,她还没看清楚,人就被他拦腰抱起。
兰秀娘吓了一跳,刚要尖叫,却听耳边人沙哑道:“秀娘,你怎么能离开我呢,怎么可以离开我呢。”
是梅清臣。
她转头,对上他一双沉沉的黑眸,里面氤氲着她看不懂的暗芒。
谁要离开谁,她有些糊涂,他不是跟别的女人正聊得欢吗。
他将她抱回房内,关上了门,将她放下,就捏住她的两只手,举高按在门上,热烫的唇贴了上来,趁她惊呼的间隙强势的入主,卷住她的舌穷追不舍。
兰秀娘合不上嘴,两人之间不断有银丝勾连。
他的吻太过狂野霸道,又渡给她不少酒气,实在让她无力应对,一时身子都软了。
终于,兰秀娘的脸也像醉酒一般时,梅清臣松开了她,紧紧抱住,“秀娘,能不能别走,我知道错了,我往后再也不设计你。”
兰秀娘喘着气,手软绵绵的推在他胸膛前,想起刚才晞光所言,忽的来了力气,抽出一只手,大力扇了过去,怒道:“梅清臣!你刚才跟哪个女人说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