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虽然并不知晓一白一黑的惨状,但她大概可以预见这一情况。
阙烬兰将钥匙插入孔中时笑得浑身颤抖,惹得身旁谢邑也跟着笑了摇摇头,后颈被温热的两根手指捏了捏,她也止不住笑意。
“哎,真是不好意思。”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她的语气可一点抱歉的意味都没有,手上一转,门锁应声响开,她才收敛了些。
“好了咱们进去吧,谢邑,小心跟紧些。”
直到身后的衣摆被人牵住,阙烬兰才将那道门推开。
观众席侧门的暗室中没有一扇窗户,因此阙烬兰踏进后只能凭借身后的阳光看清里面,偏偏后面站着个近一米九的大汉,虽然横向面积不大,但的确将光线挡了个大半。
里面像是练功房,只是四面八方全被裹满了镜子,一丁点缝隙好像都没有。
“谢邑,旁边些去。”
她想看得全面些,便出声提醒,偏偏身后的男人一动不动。
“谢邑?”
奇怪,谢邑往常都应该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立马行动,大不了再来些明里暗里的调戏言语。
这会实在有些反常,阙烬兰回头看去,发现谢邑僵硬地借着光看向镜中的自己。
哦豁,忘记了。
谢邑他还不知道自己长着个和陆奕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岁月将他的脸和见过的陌生人联系在了一起,他第一次这么对自己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感到疲惫。
父亲。
这个角色在谢邑的生活中从未出现过。
谢尽雪在谢邑面前从来没有描述过父亲,懂事之前的谢邑一直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只有母亲,懂事之后的他则对于这个消失的角色闭口不提。
如果那个男人是死了,向母亲提起他,不会让母亲难过吗?
母子二人就这么彻底抹除了这个从未出现之人在他们生活中的一切痕迹。
“谢邑,他们处理乱子虽然要些时间,但不会太久。”
阙烬兰虽然也想给他一些时间消化会,但是眼前有更为要紧的事情要做。
这一声将谢邑从失神中彻底拉回,他看着面前的小鸟,拇指在她脸上摩擦几下。
“好。”
镜房的灯是感应灯,当感知到门关闭后就会自动打开。随着谢邑将门关上,这里也彻底明亮了起来。
阙烬兰这才发现这里远比她想象中要小,并且头顶和地面也全部都装满了镜子,整个房间差不多十平方米左右,是全包围的镜子才将这里的空间感放大。她再次回头望去,果然门后也装了镜子,随着关合,彻底把他们囚困在此处。
不仅如此,不知道在哪里装的等待此时忽明忽闪,由白到红地转变着颜色,与此同时,一道极为稚嫩的奶音兀地从某处镜子后面响起。
“考试开始咯——”
?什么考试。
阙烬兰和谢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问,并且二人都很快地将情绪转化为了然和无奈。
炸了个厕所,将人都吸引到排污池旁边,原来就是为了提前参与下半场的考试啊。
阙烬兰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