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地面崩裂,九根铜柱逐一亮起,形成巨大法阵。刘珩感到体内凤火剧烈震荡,几乎失控。他知道,若不让剑归位,整个秘境将塌陷,所有人葬身于此。
“黄老将军,还能撑住吗?”他低声问。
黄忠咳血点头:“还……能为你争取片刻。”
刘珩闭目,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陈氏:“你说得对,我们只剩一个选择。”
他突然将断命剑插入自己胸膛!
鲜血喷溅,却不落地,反被剑身吸收。与此同时,他高举左手,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印??那是他在峨眉石窟昏迷时,无意间记下的《归藏墟图》终极密文。
“以吾之血,唤龙凤共鸣!”
“以吾之魂,启天地正气!”
“断命不出鞘,今我自承之!”
刹那间,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红光芒,与他背上凤纹遥相呼应。更惊人的是,远在成都的阿斗猛然惊醒,掌心胎记灼痛如焚,竟自行流出金色血液,顺着指尖滴落,渗入地板缝隙。
两股血脉之力穿越千里,在归藏大殿上空交汇,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虹桥。虹桥所至,九婴哀嚎溃散,陈氏身体寸寸龟裂,最终化为灰烬。
而断命剑,终于完整出鞘。
刘珩standing在光柱中央,浑身浴血,气息微弱,却挺直脊梁。剑在他手中轻颤,仿佛有了意识,低语般呢喃:“执我者,逆命;弃我者,顺天;毁我者,方得自由。”
黄忠挣扎起身,含笑望着他:“少主……你做到了。黄家使命终结,归藏重归清明。”
刘珩收剑入鞘,扶起黄忠:“不,使命才刚开始。吕蒙未死,司马懿已挟天子以令诸侯,北狄联军压境,南中战火未熄。真正的棋局,正如那柴桑密室所说??才刚刚开始。”
三日后,成都皇宫。
刘备接到前线急报:镇南将军刘珩于葬凤谷取得断命剑,歼灭严圭余党,并以自身精血镇压归藏反噬,现已率军回师,途中连克孟获七寨,逼其再度请降。
“他竟真的拿到了那把剑……”刘备抚摸胸前龙纹,久久不语。
诸葛亮立于阶下,手中羽扇轻摇:“主公,此剑虽利,却耗命折寿。据黄忠传书,刘珩已损耗近三年阳寿。若再频繁动用断命之力,恐难逾三十之龄。”
刘备闭目,老泪纵横:“十六年未见,归来已是肩负天下之重。他不该承受这些……可若我不让他去扛,又有谁能?”
诸葛叹息:“唯有兄弟同心,方可化解此劫。属下已命工匠打造‘龙凤印玺’,以阿斗之土德稳国基,以刘珩之火德破外患。二者合玺,可调全国兵马钱粮,亦可开启皇陵密库中的‘炎汉兵典’。”
此时,宫外传来通禀:“赤凰侯归朝,已在城外十里驻马,请求单独觐见陛下。”
刘备起身,整衣冠:“宣。”
黄昏时分,父子相见于皇城角楼。刘珩一身战甲染血,背负断命剑,步伐沉重却坚定。
“孩儿回来了。”他跪下,额头触地。
刘备扶起他,仔细端详这张酷似母亲的脸庞,声音哽咽:“回来就好。不管发生什么,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儿子,不是什么‘破局之人’,也不是‘赤凰’。你是刘珩,是你娘拼了命也要保下来的那个孩子。”
刘珩抬头,眼中含泪:“可正因为她是我的娘,我才不能退缩。北方百万大军南下,东吴暗流汹涌,若我不战,谁来护这蜀中安宁?若我不斩,谁来断这乱世因果?”
刘备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好,那你告诉我,下一步,你想怎么走?”
刘珩取出一枚青铜符牌,正是当初诸葛亮所赠:“我想联合东吴真正忠于孙权旧部的力量,铲除吕蒙残党。同时,请父王允许我秘密组建‘断命卫’,由飞羽营精锐与南夷勇士组成,专司清剿境内巫蛊势力,并伺机北伐,打乱司马懿布局。”
刘备沉吟片刻,看向远处宫墙之上飘扬的汉旗:“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每月必须回宫一次,让我亲眼看看你是否安好。还有……别轻易拔剑。那把剑,不该成为你的宿命。”
“孩儿谨记。”
夜深人静,刘珩独坐庭院,取出断命剑平放膝上。月光洒落,剑身映出他疲惫却坚毅的面容。忽然,剑中传来细微声响,仿佛有人在低语:
“你救不了所有人。”
“你终将孤独死去。”
“但你必须继续前行。”
他轻轻抚摸剑脊,低声回应:“我知道。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停下。因为我是刘珩,是刘备之子,是那个注定要斩断命运的人。”
风起,檐铃轻响,似有凤凰振翅之声掠过云端。
而在北方,铜雀台上,司马懿仰望星空,见一颗流星自西南划破长空,坠入蜀地,久久不语。身旁谋士问其意,他只淡淡道:“赤凰已出,龙争虎斗,自此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