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
颜良一面指挥死士登城,一面对文丑大呼:“此战我二人定要名震河北,不负主公厚望!”
文丑直接披上重甲,道:“第一个登上渔阳城的,一定是我!”
东门。
?义一反常态没有攻城。。。
夜风拂过城楼檐角,铜铃轻响,如泣如诉。刘珩立于高台之上,衣袍猎猎,断命剑横于膝前,剑身微颤,火羽纹路如活物般缓缓游走。他凝视着北方天际那抹渐浓的血光,心中竟无惧意,唯有沉静如渊。
方才诸葛亮所言,犹在耳畔回荡??“你是第七代赤凰,前六人皆被宗庙以换命阵抹去存在。”
换命阵?抹去存在?
那岂非意味着,自己早已不该活着?
他低头看向掌心,那一道因劈裂地脉而留下的灼痕仍未愈合,皮下隐隐有金红丝线蠕动,似血脉,又似符咒。心灯藏于怀中,温热不再,反倒透出一丝寒意,仿佛预示着某种封印正在悄然松动。
忽然,北斗第七星??摇光??剧烈闪烁,一道细若游丝的光束自天垂落,直指昆仑方向。与此同时,断命剑嗡鸣不止,剑柄处浮现出一行古篆,竟是从未见过的文字:
>“承命者死,逆命者生;七劫尽时,归藏开眼。”
刘珩瞳孔骤缩。这八字,与石窟壁画中那句“逆命者不死,轮回不止”遥相呼应,却更进一步点明了“七劫”之数。他猛地想起母亲临终前所绘的图卷残片??九柱环绕青铜殿,其上锁着九人,而非六人。
六加一……再加上谁?
答案呼之欲出:他自己。
原来所谓“前六代赤凰”,并非终结于历史尘埃,而是被囚于承命台,在每一次新火德之子觉醒之际,以魂祭仪式吞噬其命格,完成“换命”。可这一代不同??归藏之心提前苏醒,打乱了宗庙秘仪,使他未被彻底掌控,反而成了逃脱宿命的“例外”。
难怪血玉会自行裂解,那是旧命格崩塌的征兆;难怪每次挥动断命剑都会浮现幻象,那是历代赤凰残魂在试图唤醒他;更难怪吕蒙能窥见未来??因他也曾是命运棋盘上的执子之一,只是不甘为奴,借萨珊秘术反噬规则,妄图篡改天序!
“所以……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东吴,也不是曹魏。”刘珩喃喃,“而是这千年来,以‘守护汉室’为名,行‘操控命运’之实的……宗庙暗手。”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脚步声。阿斗缓步登楼,手中捧着一只漆盒,盒面绘有凤衔莲纹,正是峨眉密室中常见的样式。
“这是母亲留给你的最后一物。”他说,声音低沉,“她说,当你看到北斗偏移之时,便可开启。”
刘珩接过漆盒,指尖触到盒盖刹那,一股熟悉的暖流涌入心间,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呼唤。他深吸一口气,掀开盒盖??
内里并无兵书符?,唯有一枚干枯的心脏标本,通体赤红如玛瑙,表面布满细密裂纹,却仍在微微搏动!心脏中央,嵌着一块与血玉同源的碎片,正散发着微弱光芒。
“这是……母亲的心?”阿斗轻声道,“她以自身为容器,封印了一部分归藏之心的力量。当年火庙惨变,并非单纯遭袭,而是宗庙察觉她私藏火德遗脉,强行启动换命阵所致。她拼死护住你我,将归藏碎片种入你体内,才让你逃过一劫。”
刘珩双膝一软,几乎跪倒。他终于明白为何母亲临终前眼神如此悲悯??她不是死于刺客之手,而是耗尽生命对抗整个体制。
“可若宗庙真能操控赤凰传承……”他抬头,目光锐利,“那丞相是否也知情?甚至刘备陛下……”
阿斗沉默良久,终是点头:“我不知道他们知多少,但我确信一点:卧龙岗地底,有一座封闭千年的密室,入口刻着‘承命台’三字。诸葛丞相每月朔望必入其中祭拜,但从不让任何人随行。”
刘珩冷笑:“祭拜?恐怕是镇压吧。”
两人对视,皆看出彼此眼中的寒意。
就在此时,城外忽起异象??金沙江上游,原本平静的江面竟泛起黑雾,无数鱼尸翻白浮出,随即被无形之力牵引,聚成一条蜿蜒百丈的“尸龙”,盘旋升空,直扑成都西门!
赵广飞马来报:“少主!南蛮残部再现,但此次不同!他们头戴青铜面具,口诵梵语,施的是‘九幽引魂阵’!据俘虏交代,幕后之人自称‘梦余客’,说要迎回‘失落的第七影’!”
“梦余客?”刘珩眸光一凛,“吕蒙的残念竟已附体重生?”
他还未及下令,只见西南方夜空中骤然划过一道赤芒,宛如流星坠地,轰然炸裂于秦岭深处。紧接着,大地震颤,一道金红色光柱冲天而起,照亮半边苍穹!
“那是……归藏墟的方向!”阿斗失声。
刘珩猛然起身,抓起断命剑便欲下城,却被阿斗一把拉住:“你忘了丞相的话?你现在每动一次剑,归藏之力就失控一分!心灯已黯,血玉将碎,你这样去,只会成为它吞噬世界的媒介!”
“可若我不去呢?”刘珩回头,眼中已有血丝蔓延,“等它自己破封而出?让整个益州化作第二个泸水鬼域?”
说罢,他挣脱手臂,纵身跃下城楼,落地时不退反进,召来飞羽营传令兵:“即刻集结三千精锐,目标秦岭归藏墟!另派快马通知南中各部,封锁所有通往昆仑的古道,若有形迹可疑者,格杀勿论!”
“少主!”赵广追上,“此去凶险莫测,至少带上心灯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