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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樨是被马车颠簸醒的,醒来就对上了应紫荆笑意盈盈的目光。因应紫荆是自己逃出来的,不带一衣一银,还是借了苏樨一套衣裳穿上。
应紫荆道:“樨樨和玉衡和好了吧?”
苏樨点头。“小白和月心呢?”
“另雇了一辆马车在后面。神医跟玉衡坐一起容易闹脾气。”
“我想找你说说话,便将你要了过来。玉衡一个人在前头马车里。”
苏樨坐上马车以后,大部队的行程加快不少。也是听应紫荆说的,为了配合她闹脾气,姬玉衡故意让大部队慢慢跟在后面,待她们歇息时再追上她。
苏樨也终于发现自己脑子秀逗了。
恋爱使人没苦硬吃啊!
坐马车这么舒服,她怄什么气非要跟自己的两条腿过不去?应该让他走路啊!
路上应紫荆听闻苏樨需成为大晏第一女进士才能与玉衡成亲,便主动担任起了教书先生的任务。
苏樨每日拿着一本国策预习,以书上的内容谈自己的理解,应紫荆再对此评判一二。道理苏樨都懂,只是要转化为这里的文章论述,还要结合经典名人名言名事为论据,实在是难度有点大。
有一说一,应紫荆的教学可比阿琼和太傅的教学严格多了。
因此,苏樨每日在马车上听完授课,夜幕降临前便在复习今日的内容。
对此,姬玉衡很不满,“书能有我好看?”遂而抽了她的书催她去睡觉。
就很像你在学习时非要过来求抱抱、陪它玩的大狗。
姬玉衡翻身想吻她。他顿了一下,又抬手捂住了她的唇,默默地躺了回去闭上眼,长长叹气。再睁眼时他眼中已经褪去了那一抹情欲。“你回紫荆那边睡。”
后来他们路过山里的客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晚上大部队将整个客栈都包了场,一行人总算能自在坐着吃喝。
苏樨看着应紫荆文文静静小口吃饭的淑女样,又想起她平日里应紫荆老瞅着一棵大树想上树的样子,满是不解和疑惑。
“游园会上,紫荆姐姐一曲弹得动听悦耳,又是众星捧月的名门贵女,我以为紫荆姐姐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想到紫荆姐姐天天想爬树。”
应紫荆道:“你不知,小时候我看玉衡、华予他们爬树,我只能在底下干瞪眼,可羡慕了。”
苏樨不解地问身边人,“你们为啥不带她上树?”
姬玉衡颇为嫌弃地扫了一眼应紫荆,“讨骂?”
应紫荆捂着嘴笑。
“她一个女孩子家,细皮嫩肉,娇生惯养,受点伤也不算什么。”
嗯?这听起来不别扭吗?
姬玉衡解释道:“但是师娘视为掌上明珠,她自己没事,挨骂的都是我们。”
姬玉衡放下茶杯,“先前几次她自己摔着了,哥几个在逛大街,挨不着她,被师娘捞回来一顿训,说是看不好姐姐还有脸出去玩。从小到大她有个三长两短都是我们在背锅。”
苏樨捂住了脸憋笑憋得难受。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
“你们几个从小就玩得这么好吗?”苏樨好奇道。
应紫荆回忆道:“都大差不差岁数,文垚和纪纶经常来找玉衡玩,有时华予也会借口出宫找我爹请教学问,在府上住上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