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让在手机屏幕上敲一下,轻笑:“现在可以。”
他看看卢答,突然问:“又熬夜了?”
卢答吃一惊,不知道冉让是否有通天超能力,左顾右盼,目光在空中飘移,反而显得心虚:“没有……”
冉让不说话,只凝视着卢答。
他目光黑瞳瞳,卢答泄气:“怎么着,您开天眼了?”
冉让露出一点得逞的笑意:“因为扣了我的亲密付。”
“什么嘛。”估计是材料买太多,把绑定卡里的钱用完了。
卢答笑了,怎么也想不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小松一口气:还以为冉让知道自己要送什么了。
琐碎聊了会儿天,听说集训伙食一般,卢答问冉让的晚饭,冉让不置可否:“还行。”冉让实在好养活,什么口味在他那里得到的评价都是:还行。
冉让神思不属,像有什么话还没说说。卢答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眨一眨眼:“怎么了?”
冉让唔一声,掩饰着自己的紧张:“最近写了个小程序,你帮我看看?”
卢答应得兴高采烈:“好呀!”
安装包发过去了,对面的卢答看不到自己汗湿的掌心,心脏也跳一下。
冉让比自己想得要紧张。
第一次干坏事,还有点不熟练。分离几天,冉让实在不习惯。怪思念像藤蔓,缠在心上,把灵魂也绞得很紧,逼着冉让再从卢答那里汲取一些安全感。
分离焦虑会让人失去理智,冉让想,这不怪自己。
卢答没多想,下载安装。程序打开后,跳出一个花盆,已经装了土,卢答点一点盆,蹦出一粒种子播进去。
卢答觉得自己都猜到是什么花了,他笑道:“这就好了,不用注册吗?”
冉让看着后台多出的小白点定位,心里定一下,道:“不用。”
他补充一句,欲盖弥彰:“还在内测。”
卢答沉浸在页面里,又乱点一通,企图开发一些新功能和玩法:“要多久才能开花呀?”
冉让已经收拾好情绪,恢复平时懒洋洋的神情,下三白眼懒散,薄唇微勾,逗卢答:“你猜?”
“好吧,”卢答倒回床上:“我猜你不会告诉是。”
冉让被戳中心思,轻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猜对了。”
每次和冉让聊天,总是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就到睡觉时间。
卢答踮着脚,去柜里翻睡衣准备洗澡,背对着冉让,和他道别:“晚安。”
抬手时,衣角蹿上去,露出一截腰,细细窄窄,仿佛一手就能握住,玲珑的腰线在衣下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白锦缎织成似的一截,反光晃得人眼花,心里也缭乱起来。
冉让嗯一声,趁卢答不注意,心念一动,又截个屏。
他想起那软绵的触感,两指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触到指腹的茧,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张慌间把手机碰倒。
再抬起时,卢答已重新凑近镜头,疑惑发问,眼睛圆润,顶光洒在眼底,显出近于天真的透明:“怎么了?”
“没事,手滑。”
冉让摸摸鼻子,在心底谴责自己一下自己,赛博忏悔三秒后,又心安理得地把截屏放进相册。
互道晚安,各自沉入深眠。电话却没挂断,呼吸声始终萦绕在彼此耳廓里,或深或浅,漂浮在梦境上空,是不自知的悱恻与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