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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逐（第2页）

却不是更多的耳光和怒吼。

“跪下！”瞿父沉声道。

小飞应声跪在父母面前，陶晋元也连忙过来跪下。“晋元！”小飞心疼地小声喊他，“不要。”

陶晋元摇摇头。

只是瞿母看不下去了，硬把陶晋元拉了起来，像平常一般亲切对他道，“晋元你今天先回去，让我们一家人好好谈谈。”说着看了看铁青着脸的丈夫，陶晋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的确是个外人，但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他不能当个逃兵。

他正踯躅不定，小飞冲他肯定地点点头。他才不甘愿地去换下睡衣，朝门口走去，“叔叔阿姨再见。”别的一个字不敢再多说。

瞿母冲他点点头，“嗯，路上小心。”

等大门重新关上后，瞿父才开始讲话，“从你出生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打你。你一定认为我不通情理……”

“没有。”小飞低声道，仍跪着。

“那你是知道错了？！”

“爸……”

“你还想说什么？”他此时语调平静，却像在酝酿着更大的怒气。

可已经这样了，一不做二不休，小飞决定跟他们坦诚到底，然后接受无论他们要他做的任何事，除了和陶晋元分开。

“爸，妈，我是喜欢晋元，喜欢很久了。不仅如此，我从初中就知道……我喜欢的，既不是娜娜，也不是别的女孩，所有女孩……对不起，一直没能诚实地对你们说，也对不起，没能更早跟你们说。”他说完低着头，等候发落。

“你！……”瞿父见从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的口中，竟说出这等荒唐不耻的话，气得胸口紧着疼，却下不去手再打他一下。

瞿母见他状态不对，赶紧替他顺气。

“小飞，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们说？还要你爸爸从别人口中听说。”瞿母少有这样严厉的时候。

小飞一听“别人”俩字，瞬时抬起头，“谁？”

“你好意思问？！我出去吃个饭都能听到你这档子破事！你让我老瞿家的脸以后往哪搁？！”

“爸。”小飞再次低下头，“这件事我很抱歉，千错万错都在我，我应该早早跟你们坦白！但是爸、妈，我给不了你们想要的那种‘体面’。我生来就是这样，这不是我能改变的事。”

“那你是怪我们没把你生好还是教好？！啊？！”瞿父气急，正欲上前，这次却被瞿母一把拉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从小我们让你学这学那，费尽心思把你养大成人，你以为是为了让你跟一个……跟一个……唉！我连说出口都丢人！”瞿父气愤地甩甩手。

“爸。我很感谢你们，我一直过得很幸福，能成为你们的孩子是我最大的幸运！”小飞依然试图用自己的坦诚面对爸妈，虽然他知道这没有任何用，也知道这件事对他们的打击有多大，“但是爸、妈，这不丢人。我不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丢人的事。您和妈妈不也是因为喜欢才在一起的吗?我那么多同学的父母都离了婚，闹得那么难看，包括，包括潇潇的爸妈，可你们因为喜欢对方，所以才一直这么恩爱地在一起啊！”

对不起潇潇……

“你还敢提我和你妈？！你！……”

小飞不再说话。

半晌。

瞿父虽怒意更甚，但看今晚的情形，再这样说下去也许只会是父子关系的彻底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