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虞棠听她们描述恋爱日常,也并非是像偶像剧演的那样爱恨交织误会不断,反而非常平淡日常。一起吃饭看电影去听演唱会,男朋友会问她们饿不饿、渴不渴、累不累,想吃什么,送甜点、送衣服送手链。
这不就是虞朝先平时对她做的那些事吗?
难道她和虞朝先是在谈恋爱?不可能,她和他才不是那样的关系。
薇薇安一直处于这群人里的中心位置,不管是家世还是交际关系里,都是焦点,所以最后话题自然落到了她身上。
“薇薇安,你一直不交男朋友,是没有喜欢的人吗?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帮你介绍?橄榄球队的怎么样?”一个女生八卦地问。
“我当然有喜欢的人,”薇薇安毫不犹豫地表明心意,“他又高大又英俊,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他。他特别厉害,你们都不知道,当时我遇到危险以为自己要死了,他从天而降救了我,抱着我上了直升机。那时候我就决定,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他!”
薇薇安沉浸在回忆里,眼神里流露着浓浓的爱意。她将对爱情所有最美好的幻想与憧憬,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这场“英雄救美”的记忆中,将其视若珍宝。
然而,人总是奇特的。即便是属于自己的回忆,也总会在心底被反复修饰、不断美化,最终塑造成自己最渴望的模样,用以慰藉或欺骗自己。
薇薇安正是如此。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那段过往加工打磨,剔除了所有不够完美的细节,为其镀上了最绚烂的光晕,使之完美契合了她内心深处对爱情与英雄的全部幻想。
听到高大英俊又厉害还很会救人,虞棠脑海里的思绪不知道怎么飘到虞朝先那里去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这两个月虞朝先放养了虞棠,有意缓和,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美洲和苏斯联盟长达数十年的冷战,结束了。
消息传来的第一时间,虞朝先便已飞抵苏斯联盟在乌州的军事基地。
苏斯联盟在乌州屯兵百万,但随着联盟体系崩塌,这里的军人已许久领不到薪水。
愤怒的士兵和满仓库的武器,对军火商人来说是最绝佳的组合。
“我不能私下卖政府的武器给你。”戈沃罗夫上将摸着满满一箱的绿币,对虞朝先说道,“我需要先向上级汇报。”
“向谁汇报?”虞朝先靠在椅背上,指尖烟雾缭绕,嗤笑着反问,“莫里科?那个空架子首都?”
戈沃罗夫拧开伏特加灌了一口,他显然也意识到,联盟已经解体,那座城市已经不是他的首都。
戈沃罗夫沉默,给虞朝先倒了杯酒。
虞朝先抽着烟说:“你熟悉的上级已经没了实权,现在的领导什么都不知道,至于那位新总统?估计正忙着抢夺黑海边的总统度假别墅。”
戈沃罗夫粗糙的手里握着杯子,大口大口地灌着伏特加,仍在沉默。他的脸上还有战争留下的弹痕,浑浊的双目盯着眼前的虞朝先,目光最终落在那箱虞朝先带来的钞票上。
虞朝先端起那杯伏特加,同时又将另一箱钱推了过去。
“我知道上将的难处,有了这些,军人的薪水问题上将就可以解决了。”
戈沃罗夫握紧酒瓶,这次他的目光从钱上移到虞朝先身上,和这位年轻的军火商沉对视片刻。
最终重重地与他碰杯。
虞朝先嘴角笑意渐深,杯子里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夕阳西下,余晖渐逝,戈沃罗夫军服上曾经耀眼的徽章光芒,彻底被降临的夜色吞没。
漆黑夜色下,武器库里仅有探照灯光在黑夜里照明,几个裹着厚重军大衣的看守士兵沉默伫立,呼出的白雾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他们的眼神空洞,仿佛早已习惯与这些武器一同被世界遗忘。
虞朝先身穿黑色大衣,身姿英挺,和戈沃罗夫的脚步声在空旷走廊里回荡。
武器库里弥漫着熟悉的枪油、锈蚀金属的混合气味。
成排的T-72坦克炮管低垂,履带上积着薄霜。无可否认它们在战场上势不可挡,可现在它们只能在灯光下泛着死寂的青灰色。
黑色的皮质手套,裹着虞朝先修长分明的手指,他缓缓划过一箱箱未拆封的AK-47步枪。
在苏斯联盟所有的“遗产”中,没有一种能比AK系列更赚钱的硬通货了。事实也证明,此后AK-47确实成了此后苏斯联盟,不,应该改口叫俄洲了,成了俄洲最著名的出口货物,其次才是伏特加和鱼子酱。
可惜了,在这里它们永远没有射击出去的机会。
“有多少枪。”虞朝先的声音在巨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戈沃罗夫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夹:“五万,已经足够你”
“五万?”虞朝先停下脚步,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的打断了戈沃罗夫的话,“我觉得没有这么多,这里只有两万。”
戈沃罗夫愣了一下,低头再次确认文件:“资料上确实登记着五万。”
虞朝先回身看向这位暮年上将,生意上的规则是他来制定:“戈沃罗夫上将,这里究竟有多少,取决于我们说多少。”
“一个营才两万步枪,”他煞有其事地交代戈沃罗夫,“上将,你的军械库少得可怜,你应该去工厂下新订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