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小姐害虞伯昏迷的人就是虞少爷!他为了接手基地的武器生意,故意把虞伯的药打翻到他够不到的地方,如果当时虞伯及时吃了药也不至于现在昏迷成植物人”关钟鹏话里满满的懊悔,“本来我该早告诉棠小姐的,可虞少爷用我母亲的命做威胁,我才没法告诉你真相,我的电话里还有这段录音,当时我在基地,基地里有摄像录下来,也被他们给销毁了,但是我提前拷贝出来了那段音频”
随着录音播放,一阵嘶啦的杂音后是虞朝先的声音。
“爸,您还别说,我这小姑姑,还挺香?”
“你、你个畜生!她是你姑姑!你不能碰、碰他”
忽然传来药被打翻的声音,啪嚓”一声,玻璃杯碎了,虞棠听见虞朝先不屑的语气:“您看上自己小妈实在大逆不道,我这当儿子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想尝尝自己小姑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是您让我这半个月和她搞好关系,我真搞了,您又不开心了。”
随着虞朝先话落,虞棠听见哥哥难受的急促呼吸,最后传来重重倒地的声音。
陈调的声音模糊不清,似乎在问虞朝先要不要现在叫救护车过来。
虞棠的瞳孔骤然紧缩,耳朵嗡鸣,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冻结。眼前就是哥哥躺在病床上苍白的样子。
这时病房门忽然被打开,虞棠看着那道过来的高大身影——虞朝先听伊万说虞棠哭了,就提前回来,现在正朝她走过去。
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倒地却选择不救的那个男人,就在她对面,正慢条斯理的解开袖扣,扯着领带。
一步步的朝她走近。
虞棠的呼吸颤抖得厉害,手指死死攥紧电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虞少爷一开始故意亲近你,就是为了消除虞伯的戒心。”电话里的声音仍在继续,而男人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
虞朝先的影子被光线拉长,先笼罩住她半边身体,像一张无声的网。
虞棠踉跄着后退半步,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虞朝先的样子。她眼底的震惊、恐惧、恨意如火山般爆发,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虞朝先察觉到她的异样,眉头微皱的走近,听伊万说她一直在哭,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了虞延庭。
她抬眸,望进他深邃的眼睛。他到底有多会伪装,还是说他根本没有心,所以可以在做出这么卑劣不堪禽兽不如的事情后,还可以坦然的来疗养院。
虞棠又想起那个血腥的视频,不管那视频是不是合成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在虞棠心里,虞朝先已经就是这样六亲不认没有人性的恶魔!
“谁的电话。”虞朝先已经来到她跟前,唇角仍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可眼底的温度却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审视的锐利。
虞棠尽量压下声音的颤抖,她终于明白,这场戏,必须演到最后一刻。
她对着电话说:“对的,我刚才点的咖喱鱼蛋和咖喱蟹,还有多久才能送来?好的请尽快帮我送餐,谢谢。”
在虞朝先手探过来的前一秒,虞棠指尖按下挂断键,通话结束。
“好啦,不哭了。”虞朝先伸手要揽人入怀。虞棠来时还开开心心的,就一上午没见,就蔫成这个样子,眼眶红的和兔子似的,说到底都是怪虞延庭,昏迷还能给他找事。
只是随着虞朝先靠近,身体的本能抗拒反应,虞棠猛地挥开虞朝先的手,不愿和虞朝先有任何接触。
哥哥是他父亲呀,血缘关系甚至比她和哥哥的还要深厚。她不明白虞朝先是怎么可以伪装到如此平静,没有丝毫的悔恨和愧疚,甚至在他脸上看不到半分心虚和闪躲。
虞朝先看着被拍开的手,指节还维持着方才要触碰她的弧度。虞棠那一巴掌的力道其实不大,却像是一道无形的界限,骤然横亘在两人之间。
被拍落的手缓缓收回,虞朝先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掌心,低垂的目光锁住她。如果虞棠哭是因为虞延庭,那之前几次来也没见她哭成这样。
虞朝先的目光又落在刚才的电话上,他刚才看到来电显示是“咖喱鱼蛋”,外面伊万正在等送外卖的人过来,也没什么问题。
伊万拎着外卖进来,虞朝先看向他,问:“谁惹的?”
这话把伊万问懵了,他赶紧摇晃脑袋,和拨浪鼓似的:“不是我,我在拿外卖!”
虞棠适时开口:“和伊万没有关系,是我身体不舒服。”
虞朝先皱眉,不舒服不知道找医生,“哪里不舒服,叫医生过来。”
男人已经逼近一步,阴影彻底笼罩住她。“不用,”虞棠呼吸微微发颤,低头说,“是生理期痛。”
虞朝先扫了眼辛辣的蟹,让伊万去给她弄碗热汤来。
“我想去房间休息一会可以吗。”虞棠不想和他单独在一起。
虞朝先刚想陪她上去,手机就来了电话,想到之前他打电话惹烦她,又瞧着她哭红的眼睛,让她休息一下正好,就摆手让她回楼上房间了。
“虞棠。”
虞棠刚上楼,就听见男人叫她,他她只好回头。
“不准再哭听见没有,待会下来喝汤。”虞朝先嗓音低沉,听不出怒意,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寒。
“知道啦。”虞棠忍住嗓音里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