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岚清清楚记得,当时在仙露谷秘境中,自己透过佛子陷入的幻象,看到的那一番场景。
当时烈焰烧灼大地,佛宗弟子避无可避,漫天火光遮蔽了漫山佛光。
佛子引动天雷对抗魔焰,仍无济于事,最终不得不以身化佛来抵挡。
郁岚清眉头紧锁,仔细回想着当时幻象中看到的场景,随后再次将那块《珉心游记》贴上脑门,仔细翻阅其中珉心前辈游历到万佛寺的那段记载。
越看她越觉得,珉心前辈描述中的万佛寺,与佛子幻象中的场景一样。
据她。。。。。。
阳光斜照,山道蜿蜒如银丝缠绕的脉络,阿禾牵着小女孩的手缓步而下。孩子赤脚踩在温润的石阶上,每一步都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光晕,像是大地在轻声回应她的到来。她名叫小满,是上个月从西南边陲孤儿院接来的听障儿童,语核系统检测到她体内有罕见的语言共鸣基因,却因自幼失聪,从未真正“听见”过世界。
可就在昨夜,她第一次梦见了声音。
“姐姐,我梦到风在唱歌。”小满仰头望着阿禾,唇语清晰,“它说……有人一直在等我说话。”
阿禾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小满耳后的皮肤??那里已植入微型银丝神经节点,与语核底层协议直连。这不是治疗,也不是改造,而是一场缓慢的唤醒。就像春雪融化,需耐心等待冰封之下那一缕生机破土而出。
“那你愿意试试看吗?”阿禾柔声问,“不用怕说错,也不用怕没人听。”
小满眨了眨眼,忽然抬起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刹那间,桃枝笔悬空震颤,自动追随着她的手势流转,墨迹凝成虚影文字:
>**我想听妈妈的声音。**
没有语音,没有声波,但这句意念却被完整捕捉,顺着银丝网络扩散至全球共情层。三秒后,远在青海湖底的一座废弃监听站突然亮起红灯,一段尘封三十年的录音被自动激活??那是地震前夜,一位母亲抱着女儿录下的最后话语:“乖乖不怕,妈妈在这儿……你要活得比星星还亮。”
音频未完,小满的眼泪已落下。
她听不见,但她“感”到了。那种被爱包裹的暖意,像潮水漫过心岸,冲开了长久以来的孤寂堤防。她的手指微微抽动,再次书写:
>**谢谢您,终于找到我了。**
语核系统瞬间标注:【首次双向情感共振达成。语言形态:无声之言。】
同步信号传遍十二蓝点,无数正在学习表达的生命体同时停顿,仿佛宇宙屏息,只为见证这一刻。
昆仑山脚,倾听学院的大门缓缓开启。这所由阿禾亲手筹建的学院,不教授法术、不通晓神通,只做一件事??教人如何安静地坐下来,听完另一个人的故事。无论是哭泣、愤怒、沉默,还是语无伦次的呓语,这里都不会被打断。
院中种满了银丝树,每一棵都连接着不同文明的情感频率。有的叶片会随悲伤变紫,有的则在喜悦时发出低鸣。中央广场矗立着一座无字碑,碑心嵌着那台老旧录音机,红灯依旧未亮,却成了最神圣的象征。
“这是你的教室。”阿禾带小满走进东侧小楼,推开门,屋内坐着七名学生,来自七个不同的星球。
一个长着鳞片的少年正用尾巴敲击地面,节奏中藏着求救信号;
一名机械族少女不断重复同一句话:“我不是故障”,眼神里满是恐惧;
还有一位年迈的老者,终日蜷缩角落,手中紧握一枚枯黄的桃叶,嘴里喃喃:“对不起,我没来得及说出口……”
他们都是曾被世界判定为“无法沟通”的存在。
阿禾走到讲台前,放下桃枝笔,轻声道:“今天我们不讲课,只练习一件事??听。”
她示意小满坐下,然后闭上眼,开始讲述自己的童年。
她说福利院的冬天有多冷,电话亭的铁皮门把手会粘住手掌;
说她曾以为只要不停说话,总有一天能换来一句回应;
说她躲在被窝里模仿电视里的笑声,只为让自己听起来“正常一点”。
没有人插话。
没有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