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费宝琪神色黯然道:“周吟薇有了。”
“那个女人?”
“嗯。”
冼耀文将费宝琪搂进自己怀里,“你们摊牌了?”
费宝琪的脸紧紧贴在冼耀文胸膛,“他没有主动说,我也没捅破。”
“你有什么想法?”冼耀文轻抚费宝琪的秀发。
费宝琪摇摇头,“没想法,我已经没有斥责他的底气,只能装傻。”
“痛苦吗?”
费宝琪再次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怎么痛苦,只是有一点点难受,还有……和他相处得别扭。”
冼耀文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搂住费宝琪。
费宝琪沉浸于冼耀文胸膛的温暖与塌实的感觉,情不自禁间,仰起头在冼耀文脖子上蜻蜓点水,脖颈微抬,沿着下颚线一直吻到唇边。
稍稍转脸,冼耀文的嘴唇迎了上去,干柴投入烈火,熊熊燃烧。
费宝琪从鼻子里发出迷离的啊嗯声,抬起双手,缠绕男人脖颈,手掌不自觉陷入男人后脑头发里,主动将香甜可口送进男人嘴里。
冼耀文热情回应,两人的唾液交融。
一只手掏进费宝琪腋下,一只手托起翘臀,她被一个怪异的姿势抱起,穿过花园、玄关,进入卧室,被扔在遗留费宝树气息的床上。
“姐夫。”
两个小时后的凉亭,陈长桐的步子迈入。
“宝琪呢,没来吗?”陈长桐在冼耀文对面坐下。
“阿姐早来了,说有点困,在房里眯会。”
陈长桐轻轻颔首,“耀文,宝琪跟你说了联合行动?”
“说了。”
陈长桐闻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东西,有纸张、照片,他在桌面一一摆开。
冼耀文瞥一眼,目光第一时间停留于一张照片——中距离俯拍的角度,焦点是江意映,按照角度与街景,他能推敲出照片拍自迪化街,若是去实地瞅一眼,拍摄者所处的位置不难找出来。
再看另一张照片,焦点是江意映和一名男人,背景在茶楼,拍摄者和两人之间形成“丄”形格局。男人他没见过真人,但见过照片,正是钱鹿鸣。
还有三张照片构成一幅完整的地下换汇大金额交易场面,上面的人物他一个都不认识,但不难猜到交易的一方是蔡金涂的人。
再看写在纸上的文字,是关于钱记票庄的调查报告,还包括钱鹿鸣和江意映的底细,非常详细,江意映的信息从冼宅一直溯源到十五岁,一看就出自专业情报人员之手。
看完,冼耀文冲陈长桐淡淡一笑,“姐夫,谁这么关心我?希望是年纪大一点,家有待字闺中的女儿。”
陈长桐板着脸说:“耀文,你为什么要去碰地下换汇?”
冼耀文的神情变得严肃,“姐夫,快到饭点了。”
陈长桐懂冼耀文的意思,直入正题,“大稻埕的地下钱庄,凡是做大的,背后都有人。”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这次联合行动会杀掉一批,以儆效尤。”
“姐夫,你直接说天上哪位仙君看上了江意映,是当药童、灯芯还是宠兽。”
陈长桐轻笑道:“仙君不缺药童,只缺一位齐天大圣护送唐僧去西天取经。”
“原来是取经呀。”冼耀文在石桌面轻敲两下,点了点照片,“这阵仗摆出来,我还以为要让我背多大的锅呢。”
“地下换汇是禁不完的,堵不如疏,与其让它野蛮生长,不如在眼皮子底下有序发展。”
冼耀文轻轻颔首,“怎么合作?”
“我这边会给钱记票庄提供保护,每次行动前提前知会,票庄做做样子,避讳一下。我这边不定期提供美元,你也可以自筹,我这边提供的美元产生的利润,你留30%,自筹部分五五分。”
“合理。”
“获得的台币不能直接提走,钱记票庄增加借贷业务,借贷对象是中小私人企业,实际年息不能高于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