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那个在驿站哭泣的女孩,讲雨隐少年抱住父亲时的泪水;
最后,他讲那个哑井村的老人,讲他说出“我想她了”那一刻,整个村子的苏醒。
每一个故事,都是一次情感的引爆。
被困的孩子们开始颤抖。有的捂住耳朵尖叫,有的蜷缩在角落啜泣,但更多人抬起头,眼中燃起久违的光。一名约莫十岁的男孩突然挣脱束缚,对着监控摄像头大喊:“妈妈!我还能听见你唱歌!我记得!我记得你的声音!”
那一瞬间,芯片集体紊乱。系统崩溃。
主控室内,负责项目的首席科学家瘫坐在地,手中握着一份泛黄的照片??是他女儿幼年的合影。他喃喃道:“我们只是想让孩子不再经历我们的痛苦……可我们成了痛苦本身。”
行动结束后,佐助独自站在废墟之上,望着被解救的孩子们被送往临时疗养营。他们大多依旧沉默,但有些人已经开始用手势交流,有人偷偷写下名字,有人抓住志愿者的手不肯放开。
他知道,真正的修复才刚刚开始。
一个月后,木叶举办第三届“回音祭”。今年的主题是:“未完成的句子”。
广场上立起一面巨大的“言语墙”,上面贴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便签:
“我想告诉你……我爱你,爸爸。”
“对不起……那天我没有救你。”
“我害怕……但今天我还是站在这里说话了。”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完这一句。”
佐助站在墙前,看到一张熟悉的字迹:
“老师,我现在每天都会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一句话。今天说的是:‘你值得被原谅。’??沙弥”
他嘴角微扬,取出一枚新刻的心碑碎片,嵌入墙缝之中。
上面写着:
>“语言不是武器,
>也不是装饰。
>它是我们作为人类,
>对世界最温柔的抵抗。”
风拂过广场,吹动万千纸条,沙沙作响,如同无数灵魂在低语。
而在遥远的北方雪原,一座冰窟深处,一名戴着镣铐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眼。她的嘴被金属封条牢牢锁住,可当她听到远方传来的、经由灵子波动转译的“回音祭”实况广播时,泪水无声滑落。
她动了动嘴唇,尽管发不出声音,但她清楚地对自己说:
“我还活着。
我还能听见。
总有一天……我也要说出来。”
黑暗仍在蔓延,谎言仍在编织,压制仍在继续。
但火种已然播下。
只要还有人记得如何倾听,
只要还有人心疼那一句哽咽的“我撑不住了”,
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敢在纸上写下“我很难过”??
那么,这个世界,就还没有放弃成为更好的可能。
佐助转身离去,背影融入人群,无声无息。
但他知道,他的脚步不会再停。
因为大地之下,已有无数声音,正在努力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