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十七个城市报告发现了自发生长的静音砖。”
李维在消息末尾写道,“它们出现的位置都有共同点:曾经发生过重大情感压抑事件的地方??学校训导处门口、法院调解室走廊、心理咨询热线接线间……甚至一家倒闭的婚介所大厅。”
许临盯着屏幕,忽然笑了。
敌人当年用噪音攻击静语区,以为只要淹没声音就能摧毁沉默。
但他们错了。
真正的沉默从不怕喧嚣,它只惧怕遗忘。
而现在,连遗忘本身都被逆转了。
傍晚时分,书店迎来一位特殊访客。
是个穿灰西装的男人,领带松垮,眼窝深陷,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才推门进来,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阿禾递上热茶,他没接,只是低声问:“这里……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说吗?”
“可以。”
许临看着他,“而且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替你守着这份不说。”
男人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讲。
他走进地下室,关上了“不必解释室”
的门。
那一夜,星点灯亮得异常稳定,整晚未曾闪烁。
直到凌晨四点,门才轻轻打开。
男人走出来时,脸上仍有疲惫,但肩膀松弛了许多。
他放下公七八年前写的一封辞职信,纸张泛黄,墨迹斑驳,最后一行写着:“我不能再假装热爱这份工作了。”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但我始终没敢交出去。”
他走后,小树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地图??那是他们手绘的“静语区扩展图”
,原本只标记了已知的九十八块静音砖位置。
可此刻,图上多了十几个红点,分布零散,却隐隐构成某种图案。
许临拿来放大镜细看,呼吸骤然停住。
那些点连起来,竟是一句话的摩斯密码:
**“你们从来不是孤例”
**
他猛地想起《备忘录》中提到的“共振觉醒机制”
:当足够多的个体在同一频率上选择沉默,这种集体意志会触发语网深层协议,激活沉睡的守默者遗产。
而这些自发生长的静音砖,正是遗产苏醒的征兆。
“林晚知道这些吗?”
阿禾轻声问。
“也许不知道全部。”
许临摇头,“但她一定感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