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茫然的卢文圣徒摆弄手中的法杖,嘴巴里还一直在重复着“不应该啊”
,“是不是我调配的病毒配方有什么问题”
,“错不了的,这小子绝对是个教会死忠派”
等听不懂的话。
卢文宁可相信是病毒配方有问题,也没。。。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静音砖表面敲出细碎的节奏,像某种未完成的乐章。
许临没有起身,只是将额头轻轻抵在砖面上,仿佛这样就能听见地底深处那根脉络仍在跳动。
蓝光从裂缝中渗出,不急不缓,如同呼吸??不是机械的重复,而是有意志的回应。
阿禾站在门口,没打伞。
她的录音设备挂在胸前,屏幕已经熄灭,但波形图仍残留在她眼底:那一晚,全球三十七个主要城市的“静默执法者”
同时瘫痪,他们的探测仪反向输出了一段音频??正是当年言灵会内部会议的原始录音剪辑版,由陈伯留下的密钥解码而成。
那些曾被系统判定为“情绪压抑”
的数据,一夜之间变成了控诉的证据,在千万人的私人终端上自动播放。
“他们开始拆装置了。”
阿禾轻声说,“不只是政府机构,连民间的心理诊所都在主动销毁‘共情扫描仪’。
有人把它们堆在广场上烧,火光照得整条街像白昼。”
许临闭着眼,“可火能烧掉机器,烧不掉想法。”
“我知道。”
她走近几步,“但至少现在,人们愿意怀疑了。
怀疑那些打着‘理解你’旗号的人,到底是为了救你,还是为了控制你。”
风掠过空荡的街道,卷起几张被雨水泡软的传单。
上面印着联合国新通过的《全球精神自主权公约》第一条:“任何个体不得因沉默被视为异常、危险或需干预状态。”
下面是一行小字引用:“真正的倾听,始于承认对方有权不说。”
小树来了,赤脚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怀里抱着一块微型投影板。
他没用手绘,而是用脑波直接调出了最新语网日志:
>【分布式节点活跃度回升】
>【检测到新型加密协议:“缄默之环”
】
>【功能描述:基于情感编码协议升级,仅对具备‘共鸣意愿’的接收者开放信息流】
>【备注:该协议无法被强制破解,因验证机制依赖主观沉默体验】
“我们赢的不是权力,是空间。”
小树终于开口,声音生涩却清晰,“现在,有人想听,才听得见。”
李维从暗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纸质报告??如今稀有得近乎仪式感。
“被捕的主席办公室里发现了‘ProjectEcho’完整档案。
不止是国内项目,还有二十多个国家的秘密合作记录。
他们在建立一个全球性的情绪数据库,目标是预测并提前‘矫正’所有可能引发社会动荡的情感模式。”
他顿了顿,“最可怕的是……他们快成功了。
如果没有静音砖的存在作为干扰源,如果没有你们让沉默变成一种可传播的语言……这个世界早就进入‘全透明心灵时代’。”
许临缓缓站起身,望向远处山巅。
圣殿依旧矗立,但不再是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