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过去,门开了。
林晚走出来时,脸色苍白,额角渗着冷汗。
她的帆布包明显轻了许多,而右手袖口隐约露出一圈烧焦的痕迹。
她看了许临一眼,依旧没说话。
但他读懂了。
她烧掉了什么。
或者说,烧掉了一个“必须说出来”
的自己。
许临让开身位,低声说:“谢谢。”
她微微一怔,随即极轻微地点了点头,像是风吹过草尖。
那一刻,静语区协议的倒计时,在全球语网深处同步跳转:
>**71:59:58**
与此同时,南方书店。
阿禾正将一本新到的《如何倾听一棵树》摆上书架,忽然察觉地面微微震动。
她回头一看,只见小树蹲在墙角,双手按在地板上,眼睛紧闭。
“怎么了?”
她问。
小树没睁眼,声音轻得像梦呓:“地下……有声音在走路。
好多好多脚印,都是轻轻的,怕吵到别人那种。”
阿禾蹲下身,也把手贴在地面。
刹那间,她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微弱的共振,规律而温柔,像是无数人在同一时刻选择了沉默,却又彼此听见。
她猛然想起什么,冲向柜台,翻开语痕簿。
最新一页,竟自动浮现一行字:
>“静语区首批站点选址建议:
>1。文昭小学(西北矿区)??已激活
>2。南方旧书店(你们所在之地)??可改造地下室为隔音室
>3。海边灯塔(东经122。4°,北纬30。1°)??曾有渔民在此连续七年写下日记,从未寄出”
小树这时睁开眼,仰头问:“阿禾,如果我们建了静语区,能不能留一间最小的房间,只够一个人坐?不要桌子,不要笔,也不要录音机。
就……让人待着?”
阿禾心头一颤。
她抱住小树,声音哽咽:“能。
而且那间房,叫‘不必解释室’。”
夜幕降临,列车终于抵达终点站。
许临拖着行李走出站台,却发现林晚没有离开。
她站在广场中央的喷泉旁,仰头望着夜空。
雨已经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漏下一束清冷的月光。
她缓缓摘下脖子上的“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