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弦甚至在比赛结束后没有多看她一眼,就在教练和康复师的陪伴下迅速离场。
她打败了她,那又怎么样。
辛弦仍旧不会看她。更不会为自己过去的选择生出后悔。
只怕还会恨她……
苏扬以为从那一刻起,她们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有交集。
沉重的玫瑰露水盘「1」抱在怀里,她的心却比奖盘更加沉重。
所有的目光和镜头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可她在这样的场合,台上的她却竟然还想多看一眼、那个已经不知所踪的背影。
被伤得太深的心日渐麻木,苏扬近些年就算偶尔午夜梦回,醒来都已经不会有什么难受了。
可麻痹也是在自欺欺人。
她没有一日忘记过对方愧疚却平淡的眼神,没有一晚能够完全从那片草地的阴影汇总挣脱而出。
她讨厌辛弦的无视,讨厌那样淡然的眼神。
可她也知道,多年前微薄的希冀没有消亡。
她仍旧想要辛弦好好地,看着她。
哪怕是在被情欲蒙蔽的状态下。
不过十来平的更衣室内信息素浓度很快爆表,后颈的腺体愈发肿胀发烫,Alpha的瞳孔颤抖着、试图把人从身上推下去,Omega的信息素却像潜伏深海的巨兽,伸出无形的触手,牢牢束缚着最底层的神经反应。
苏扬说完那句让她感到惶恐的话语后,却并不动作,只是趴在她身上、姿态亲昵地将温热的气息蹭在颈间愈发灼热的肌肤。
“苏扬……你得出去,这样你会被拖入发情期的。”
听这话的意思,比起自己腺体失控,辛弦反倒是更担心她陷入发情。
苏扬慢悠悠从青草气息最馥郁的位置离开,微撑起身子,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身下的Alpha。
开始涣散失焦的目光似乎难以看清眼前之人的表情,于是Omega更直白地用语言表露自己的心思。
苏扬笑了下:“怎么,在酒店可以,换个地方就不行了?”
在短暂的思考中,苏扬得出了一个结论:
无论辛弦做不做她的主教练,她都还是很喜欢和对方做这种事情的。
反正是过段时间就会离开的人,又恰好碰上了对方的易感期,有这种机会可以好好和对方玩一次,她为什么要放过呢?
在酒吧时她就已经放纵过一次了,再多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苏扬的视线略微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若有所思道:“是我记错了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在这种地方和我做?”
她低下头,亲了亲对方诧异到微张的唇。
“还是说,不是在刚刚结束比赛的赛场旁,对你而言……不够刺激?”
胸口剧烈的心跳快要化身巨鲨、将她一口吞下,辛弦由于看不清对方神情而误判的情况,此刻终于在过于直白的话语中浮出水面。
探入T恤的手从腹部慢慢抚过,更加清晰的触感来自被轻轻咬住的下唇。
苏扬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是被她的信息素影响了吗?
此时的Omega确实已经有些受不了,但生出这样的想法,却并不完全是因为刚才被Alpha的信息素勾动。
当辛弦试图推开她时,脑中某个模糊的念头便瞬间具象化了。
凭什么时隔多年,辛弦想出现在她面前就出现在她面前,想和她上床就带她去酒店,想成为她的教练,即使没有经过她同意、也会对她周围的一切开始干涉和入侵。
为什么主动权从来是掌握在辛弦的手上?
为什么当年想分手就分手,如今明明都已经被信息素折腾得受不了,却还能有余力想要把我推开?
明明辛弦才是那个向来我行我素、自我且自私的恶劣犯!
不止是Alpha此刻无法理解她的行为,苏扬自己其实也不是特别能理解。
但她从心了。
她不想对着辛弦那张冷冷淡淡的脸,听她一遍又一遍在自己耳旁念叨那些‘让她成为教练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