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墨余还想低头再吻,被他推开。
“别亲了。”祁羽躺倒在地面上,想起那滩蠕动的黑色黏液,生无可恋道,“我要拿酒精消毒漱口,再做个全方位洗牙,洗两次。”
“还酒精呢?等下又喝醉了。”谢墨余笑。
“……”祁羽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那就换碘伏漱口。”
“宝宝,谢谢你。”
谢墨余微微俯身,把祁羽的头从冰冷的地面上捞起,让祁羽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嘴角上扬,目光如水:“你对我真好。”
“你还笑!”祁羽缓了一会,刚刚的慌张和后怕涌了上来,怒气冲冲地给了谢墨余一下,“你是三岁小孩吗,不懂得找人给你做精神疏导?我走进来,一路上全都是被污染的树木,你是傻子吗,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他越说越委屈,想起谢墨余被缚在黑茧中的模样,不禁一阵后怕,鼻子一酸,泪水从眼角滑落。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祁羽没真的用力,敲在谢墨余身上的那一下不轻不重,谢墨余皮糙肉厚,身体上不觉得痛,倒是看见祁羽的泪水,感到心里一阵刺痛。
他无措地去抹祁羽的眼泪,祁羽皱着脸,报复地往谢墨余的手心上钻,摆出一副要把眼泪通通蹭到哨兵身上的架势。
嘴里不满地哼哼。
这次真把小鸟气昏头了。
谢墨余心里又酸又甜,他温声解释:“我不想让别的向导碰我,我发过誓的,这辈子,我只会有你一个向导,你还记不记得?”
谢墨余说的是他们第一次在游乐场约会的事情。
和所有小情侣一样,他们牵手坐上摩天轮,俗套地,在抵达最高点时接吻,然后互诉爱意,说出永远永远的承诺。
“那都是以前的事。”祁羽喉咙发紧,“分手了,就不做数了。”
谢墨余语气酸酸的:“万一我们复合了,你嫌我脏,怎么办?我肯定要恪守男德。”
“接受疏导怎么就和贞洁有关?”祁羽瞪大眼睛,“再说,医院就有普通疏导门诊,这就是纯粹的医疗行为,你都这样了,还纠结什么男德不男德?”
“我有吃抑制剂。”
“抑制剂只能加重负担,治标不治本!真不知道你没一点生理常识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现在不吃了。”
前几天,谢墨余就把整瓶药丢进了垃圾桶。
他暗暗窃喜,此招虽险,但着实好用,祁羽一心软,他竟讨到个吻,也算值大了。
谢墨余表现乖巧:“老婆,我都听你的。”
祁羽决定不和脑域混乱的人计较。
他们收拾好,站起身,一起出了树洞。
外面的雨林内还有未清除的精神杂质,但随着刚刚两人接吻,向导素进入哨兵体内,本体状态转好,精神图景内大部分黏液也自动消除了,只剩下少量犄角旮旯处的漏网之鱼。
两人互相配合,谢墨余用哨兵的敏锐感知精准寻找黏液,祁羽则负责净化,很快就使雨林焕然一新,连空气都感觉畅快不少。
是时候脱离精神图景了。
在出口处,祁羽停下脚步。
“以后……”祁羽别扭道:“你不舒服的话,可以来找我做精神疏导。”
他欲盖弥彰地补充:“这可不算复合,我只是看不惯有人糟蹋身体,属于人道主义行为。”
谢墨余只笑,说:“好。”
祁羽跺脚:“仅限节目录制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