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牙关紧咬,一声不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凌云霜忍痛咬牙,脸色因失血而苍白,开口:“万象枢是被人为彻底炸毁的!绝非意外!秦相甚至可能牵扯更深……”
她简要将发现告知妹妹。
处理完伤口,凌云霜猛地抓住凌枫月的手。
她焦急道:“枫月,我不能在此久留!清漓还在府中。我一夜未归,她又不知我生死,困凤邸皆是女帝耳目,若她情急之下做出什么或是被秦相趁机刁难……”
她不敢想下去。
凌云霜因急切而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凌枫月按住她:“长姐你伤成这样怎能移动?放心,我立刻让凌伯来!”
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凌伯很快被秘密带来。
凌伯佝偻着身子,脚步异常轻快。
凌云霜强撑精神,低声嘱咐:“凌伯,你立刻想办法,务必亲自或找绝对可靠的人,给夫人递个话:我安然无恙,因急务需离京数日,让她务必安心,深居简出,一切如常,等我回来。万勿轻举妄动。”
她不能说出具体地点和伤势,以免消息万一泄露引来更大麻烦,但必须让秦清漓知道她是安全的。
凌伯神色凝重地领命:“老奴明白!定将话带到!”
此事风险极大,困凤邸眼线密布,与夫人接触极易暴露。
他更知夫人对将军的重要性,毅然转身离去。
困凤邸内,秦清漓一夜未眠,坐立难安。
主屋的烛火燃了一夜,烛泪已堆积成小山。
窗外天色微亮,晨雾弥漫,庭院中的花木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秦清漓披着外衫,坐在梳妆台前,手中的梳子早已停下,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凌云霜彻夜未归,毫无音讯。
加上前夜她探查相府的冒险,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啃噬着秦清漓的心。
她既要强作镇定应付府中下人眼线,又要承受内心的煎熬。
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想方设法联系凌枫月。
一名在花园打理花草的、看似不起眼的老花匠在经过她身边时,极快极低地耳语了一句:“将军安,急务离京,嘱夫人安心,如常,待归。”
秦清漓心中巨石骤然落地,随即又猛地悬起。
安好?
为何要特意传讯?
为何如此隐秘?
定然是出了事,且不便明言!
她不能追问,不能表现出异样。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到房中,脑中飞速运转。
凌云霜必定身处隐秘之地,且需要隐瞒行踪。
寻常通信方式绝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