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我那副想亲近又强忍着的模样逗乐了,唇角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弧度。
她伸手过来,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极其自然地替我理了理因为一路小跑而蹭得有些散乱的衣领。
那纤细的指尖抚过布料,带着温柔,不经意间轻轻擦过我的锁骨下方,带来一阵细微却直窜心尖的微痒。
我呼吸一窒,感觉那片皮肤瞬间着了火似的发烫,只能僵硬地梗着脖子,连眼睫都忘了眨动。
“不过,”她收回手,姿态慵懒地倚回椅背,语气带着点促狭的调侃,眼底却漾着细碎的光。
“代顾问如此推崇‘寓教于乐’,是否也该为朕的书院设计些……‘乐’的项目?
总不能光是用新奇杂书糊弄朕的子民吧?”
那“糊弄”二字被她刻意拖长了尾音,像一根羽毛搔过耳廓。
我眼睛骤亮!
对啊,课外活动、社团文化!
这可是现代校园的灵魂所在!
“有有有!”我像被注入了活力,整个人瞬间支棱起来,语速快得像竹筒倒豆子。
“我们可以组织诗社、画社!
(我掰着手指数)还可以搞……嗯,蹴鞠队!
女子蹴鞠,英姿飒爽,多帅气!
还有……”我脑中灵光一闪,“定期举办‘淑媛讲坛’。
请些有真知灼见的诰命夫人、甚至是声名显赫的女商人来分享她们的阅历见闻,帮学生们开阔眼界,知道女子也能顶天立地!”
我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恨不能立刻把现代大学那套丰富多彩的学生会体系和社团活动都整个儿搬进这古老的书院。
竹简、算筹、投影仪……各种念头在我脑中噼啪作响。
黄瑶臻听着我这番天马行空、几乎脱离地心引力的规划,没有像往常那样无奈打断,只是单手支颐,含笑凝视着我。
那目光专注而明亮,又像是清澈的溪流,缓缓流淌过我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和飞舞的手指。
她眼底的光芒越来越盛,好像在我眉飞色舞的描绘和不着边际的畅想里,看到了一个比她预想中更加瑰丽多彩的未来图景。
等我终于说得口干舌燥,不得不稍稍停歇喘口气时,她才慢悠悠地开口:“看来……”
她的指尖优雅地敲了敲紫檀木的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
“朕这内帑,不仅要养一群‘孩子’读书识字,还得供她们‘玩乐’?”
她故意把“玩乐”二字咬得很重,凤眸微挑,审视着我,一副“快给朕一个合理理由”的架势。
我脸颊一热,几乎是本能地凑近两步,伸手就拽住了她宽大袖袍的一角,轻轻晃了晃,声音不自觉地带上点撒娇的甜糯:
“陛下,这怎么能叫玩乐呢?
这叫‘全面发展’,是‘投资未来’呀!
您想想看,以后从咱们‘清晖书院’走出去的女孩子们,不仅知书达理,温婉娴淑,还一个个身体健康,精神焕发,眼界开阔得能装下整个天下,并且各自都拥有一技之长……
那得多给您长脸啊,这钱花得,绝对值回票价!”
我仰着脸,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无比真诚且充满说服力。
她任由我晃着她的袖子,像是在纵容一个耍赖的孩子。
明黄的龙袍袖摆在我手中荡出柔和的波纹。
女帝陛下眼底的笑意深得化不开,流淌着让人心醉的温度。
她非但没有挣脱,反而反手一把握住了我在袖子上“捣乱”的手。
她的掌心温热而干燥,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轻轻地将我的手指包裹住。
(侍立在书房门外的女官云岫,透过半开的门缝瞥见这一幕,瞬间倒抽一口冷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慌忙低下头,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心中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