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油水又费力的事情,别说皇子了,就是一般的官员都不愿意督办,如今治粟内史的位置尚且空悬,这善后保不齐还要自己掏腰包。
太子意味深长地拍着齐怀霁的肩膀。
齐怀霁恍若未觉,笑道:“弟弟资质愚笨,就只能做一点小事来为父皇和太子分忧了,太子可不能嘲笑我啊。”
此话乍一听是自谦,仔细一想就变了味道,似乎在说皇帝为了太子打压其他儿子,只给分配一些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是皇帝的打压,也是太子的不容人。
原本是太子对三皇子的试探,一下子就成了被迫害的证据。
太子看了三皇子一眼,很快朗声笑道:“三弟辛苦,父皇的差事,为兄不好插手,涉及钱财之事便由太子府出罢,就是劳累三弟操心了。”
说完很快有其他大臣打圆场,聊起了今秋粮食颇丰之类,开始了亘古不变的吹嘘。
便是真的皇帝和太子欺压三皇子,在场的大臣们也不会不要命地给三皇子出头,三皇子也没指望因为这点事就赢得这些墙头草们的支持。
今日宫里不知道熏得什么香,闻得人头脑发昏。
热闹结束后,李攸的身边短暂地留了空档,他想拿起桌前的水喝一口,却发现杯子不知落到了什么地方,转头瞧见本属于自己桌上的杯盏落到了齐怀赟的桌子上。
齐怀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只是脸色有些红。
齐怀赟的席位在对面,撑着头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喝了酒的缘故,看着似乎有些不舒服。
李攸不知道齐怀赟的酒量,见此便当他酒量很差了,如此差还帮他圆场,李攸心中有愧,可众目睽睽里他也不好做过多关心的事情,这里也非露天的场景,乌俫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人头攒动,李攸想看齐怀赟的情况还要从夹缝里找机会,抻了两次脖子就被李琮提点:“寻什么呢?”
“看看今天的宴席会不会安安稳稳地结束。”侍从又送来了一个杯子,李攸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桌子上的菜肴虽精致,可惜落在这里注定成不了主角。
碗里还有一块凉了的鱼肉,李攸盯着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
腥。
他不喜欢吃鱼。
或许是和乌俫待久了,秽鸦又与乌鸦同本同源,李攸染上了些许乌鸦的特性,比如,乌鸦嘴。
“砰”的一声,殿门突然被人撞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摔在了大殿之上,鲜血染了一身。
他一手向前用力想要抓点什么,可他的力气最后都用在撞门上。
大臣见他这样,避之唯恐不及,舞姬更是尖叫着跑开。
太子站了出来:“慌什么,来人!叫御医!”
可那一身伤的侍卫别说等御医了,甚至没等传话的内侍出门,仰着头艰难地说:“妖怪,有妖怪,妖……来……来了……”
最后一个字说了一半便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