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因为网络视频吃尽苦头,亲身体验到它的可怕和威力,既然如此,没有不利用的道理啊。”渡边露出自嘲的笑容,“对了,这边这位近野节枝太太是在全国奔走演讲。”
听到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中年女子急急忙忙在胸前挥手。
“我只是担任救心会受害者协会的代表,在集会的时候跟大家说,救了我们的人是镝木庆一而已。”
“之前我在外面听你演讲时,你还单手拿着麦克风大喊‘绝对要赢得无罪判决——’”
“哎呀,那是因为我太激动了。”近野节枝满脸通红,“不过,我怎么想都不觉得那孩子会杀人。因为,尽管可能会暴露身份,但那孩子却不惜冒险也要让我们清醒过来啊。这么做明明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就在那个时候,我听渡边律师说到冤枉的事,之后就坐立难安——”
“赢得无罪判决要做什么?”
舞打断近野节枝的话,音量大得连她自己都吓一跳。吧台里的老板看向这里,担心发生了什么事。
“事到如今,就算知道那个人是无罪的,但他已经死了。”
“所以呢?”和也伸出手揪住舞的领子,“死了就可以这样算了吗?那谁来守护勉三的名声?”
“和也。”
四方田企图松开那只手,和也却不放开。
“那小子被诬赖是杀人魔,警察还像是要死无对证似的杀了他。如果不能帮勉三平反冤屈,我没脸面对他。”
舞撇开视线,沉默不语。
镝木庆一果然是被警察杀死的吗?
警方对外公布,由于镝木庆一挥舞菜刀抵抗,他们才开枪的。镝木庆一腹部中弹身亡。
可是,当时他应该已经被压制住了。舞的记忆确实是这样的。
而应该在他胸前的录音笔,警方则说“没有那种东西”。
“和也,放开她。”
沉稳发声的,是坐在舞身旁那位三十岁出头的女性。这位女性在此之前一句话都没有说。
女性执起舞的手。
“我叫安藤沙耶香,我跟他生活过一段时间。”
女性脸上泛起温柔的微笑说道。
“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杀了人。我跟自己说即使那样也没关系,和他待在一起。我现在很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相信他。分开那天,我跟他说‘你有什么过去都没关系’。我打从心底后悔,为什么自己说的是那句话而不是跟他说‘我相信你’。”
啊——舞懂了。那天,镝木庆一说的喜欢的人,一定就是这位女性吧。
“我,必须向他道歉。”
安藤的一滴泪落在舞的手背上溅了开来。
舞静静俯视着那颗水滴。
“安藤小姐是名自由作家,为我们撰写陈诉庆一无罪的报道。此外,她还整理了日本过去的冤狱案件,向世人传达日本的司法是如何一路犯错至今的。”
“我想让大家理解,司法并不是绝对正确的。因为是人审判人,所以会出错。只是,错误必须更正,我们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而奋战。我想让更多的人了解他真实的样子,了解真正的他。酒井小姐,你呢?”
“我……”
舞的话没有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