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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福利（第2页）

画面戛然而止。

陆恒冷汗涔涔，抱着昏迷的萧?久久不动。他知道，这不是幻觉，而是某种跨越时空的共鸣。归墟正在唤醒她体内的“初代阵眼意识”，一旦完全觉醒，她将不再是人，而是一座活着的封印装置??或者更糟，成为新一任祭品。

“不能再等了。”陆恒咬牙，“必须主动出击。”

他连夜召集核心弟子，宣布一项禁忌计划：**逆溯归墟残念，进入‘梦渊’最深处，斩断因果之根**。

“梦渊是什么？”一名弟子颤声问。

“是所有被遗忘梦境汇聚之地。”陆恒缓缓道，“也是归墟残存意识的温床。传说只有‘见心者’才能踏入，代价是可能永远迷失其中，沦为梦魇的一部分。”

“谁去？”小烈问。

“我去。”陆恒答得毫不犹豫，“但我需要你们所有人，在现实中维持同心阵运转，作为锚点，把我拉回来。若我七日内未归……便当我已经死了。”

萧?醒来后得知此事，挣扎着起身：“不行！你是唯一能压制精神污染的人，如果你陷进去，整个书院都会崩溃！”

“正因为我是锚，才必须去。”陆恒握住她的手，“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可以害怕，可以犹豫，可以拒绝命运。但现在，轮到我来告诉你??我可以去，因为我相信你会等我回来。”

那一夜，陆恒沐浴焚香，服下一枚由七味灵药炼制的“醒魂丹”，盘坐于书院最高塔顶。三百弟子围成七圈，结同心阵，将纯净真元源源不断输送至他体内。

子时三刻，月华正盛。

陆恒闭目，识海缓缓下沉，穿过层层迷雾，终于触及那一片漆黑如渊的领域??

**梦渊。**

这里没有天地，只有无穷无尽漂浮的碎片：破碎的记忆、未完成的愿望、夭折的爱情、临终的悔恨……每一缕都散发着微弱光芒，又被无形黑雾吞噬。远处，一座巨大的齿轮缓缓转动，由无数人面组成，每张嘴都在无声呐喊。那是“归墟之心”的投影，仍在缓慢复苏。

陆恒小心翼翼前行，不敢触碰任何碎片。他知道，一旦沉浸其中，就会被拖入某个执念的循环，永世不得超脱。

忽然，前方浮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陈九。

他站在一块悬浮石台上，身穿破旧斗篷，半张青铜面具覆面，手中握着一根断裂的骨刺。

“你来了。”陈九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还存在？”陆恒震惊。

“我只是残念。”陈九摇头，“真正的我已化灰，但这片梦渊里，所有强烈执念都不会彻底消散。我留下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归墟的核心，并非某个地点，而是‘信念’本身。”

“什么意思？”

“当年那八十三人献祭，并非因为归墟有多强大，而是因为他们**相信它存在**。信仰催生实体，执念凝成规则。只要还有一个人坚信‘门会开’，门就永远不会真正关闭。”

陆恒心头巨震。

“那你为何还要帮我们？”

“因为我选择了不信。”陈九冷笑，“我曾信它能赐予永生，结果只看到无尽吞噬。当我否定它的那一刻，我才真正自由。所以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不是摧毁它，而是**让它失去信徒**。”

“怎么做？”

“找到‘初源之梦’。”陈九指向深渊最深处，“那里藏着第一位阵法师的最后记忆。她不是自愿牺牲的??她是被骗的。归墟伪装成神明，许诺救赎，让她献祭六位同伴，最终却发现所谓‘救世’，不过是为它打开通道的仪式。她的绝望，成了封印的力量源泉。但若你能让她说出真相，打破这个谎言的根基，归墟便会因‘信仰崩塌’而瓦解。”

陆恒深吸一口气：“可如果失败呢？”

“你会成为下一个陈九。”他淡淡道，“被困在这里，看着世界一次次重启，却无力改变。”

陆恒不再犹豫，踏步向前。

越往深处，阻力越大。黑雾化作利刃割裂神魂，幻象层出不穷：他看见父母死于妖兽之口、看见小烈背叛师门、看见萧?化作祭坛核心，哀求他杀了自己……每一次，他都靠意志咬牙挺过，心中默念：

“我不信。我不信命运。我不信绝望是终点。”

终于，他抵达中心。

一座水晶棺椁静静悬浮，内中躺着一位白衣女子，面容安详，胸口插着一柄断剑。正是三百年前那位初代阵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