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在乎他来自哪里。
>我只希望你知道,你继承的不只是我的血脉,更是我的勇气。
>我也曾是个写作者,写过无数未发表的故事。
>后来生活压垮了我,但我从未停止相信:文字是有力量的。
>所以,请继续写下去。
>不是为了成名,不是为了财富,而是为了证明??
>一个女人,可以用笔,为自己开辟一条路。
>
>永远爱你的
>母亲”
泪水无声滑落,滴在泛黄的纸页上。
艾德里安默默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她肩上。
良久,夏莉合上日记,抬头望向玛利亚大嫂:“她……一直都在写作?”
“是。”玛利亚点头,“她给本地杂志投过稿,用笔名‘林白’。有几篇被登出来过,但没人知道她是?。后来生了病,才不得不停笔。”
夏莉的心剧烈跳动。原来她并非孤例,原来这份执着,早已在血脉里流淌。
“我要重新出版她的作品。”她坚定地说,“用她的真名,夏婉清。”
艾德里安笑了:“我来联系出版社。”
玛利亚抹了抹眼角:“她一定会很高兴。”
中午时分,他们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夏莉最后一次环顾这间工作室??墙上贴满她的手稿,书架上堆着旧书,角落里还放着那台老旧的打字机。她走过去,轻轻敲下几个字母:
**L-I-L-A**
打字机咔嗒作响,像心跳。
艾德里安站在门口,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ready?”
她转身,微笑:“always。”
他们携手下楼,走出大楼。街道两旁,居民们自发列队相送,手中挥舞着铃兰花枝。孩子们追着跑,喊着“莉拉老师再见!”“埃利安叔叔记得寄明信片!”
一辆老式旅行车停在路边,车身上画着铃兰与灯塔的图案。司机是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笑着打招呼:“维特巴赫先生,一路平安。”
“谢谢,汉斯。”艾德里安扶夏莉上车,自己坐在她身旁。
车子缓缓启动,穿过柏林的街巷。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照在她的婚纱上,像披着一层光纱。她靠在他肩上,望着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天台花园,灯塔仍在旋转,光芒不息。
“你说,我们还会回来吗?”她问。
“当然。”他吻了吻她的发,“这里是我们的起点,也是归途。”
她闭上眼,听见风掠过车窗,听见城市的声音渐行渐远,听见自己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轻轻说:
**“我终于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
飞机起飞时,柏林已在云层之下。夏莉望着窗外翻涌的白云,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平静。她打开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在艾德里安添写的那句话下面,又补了一句:
>“从此以后,我们不再逃避,不再羞怯,不再怀疑。
>我们只是相爱,并继续书写属于我们的篇章。”
艾德里安凑过来看,低声念完,笑着说:“这该印在书的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