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忍不住勾起唇,笑着对卢修斯说:“顺带一提,他的手工真不错,折的很漂亮,还把第一个纸飞机和纸船都给了我。”
卢修斯:“……”
“比起密密麻麻的数字,我发现他对动植物,或者说探索大自然更感兴趣。”布鲁斯开始滔滔不绝,“你不知道他的好奇心有多旺盛,还对很多事物都会提出自己的疑问和见解,有时候甚至会问出让我和阿福都答不上来的问题。”
“比如他之前问我为什么鸟类学家要把反舌鸟和知更鸟都分为鸫科的小鸟——因为他之前捡了一只翅膀受伤的反舌鸟回家,所以他最近对鸟类都很感兴趣,我不得不买一本《美国鸟类》回来作为他最近的睡前故事讲给他听。”
“他的这个问题可真是难倒了我和阿福,毕竟我们都不是专业的鸟类学家。”
布鲁斯无奈地摊摊手,脸上多出几分好似甜蜜的负担,“为了维持一个父亲在孩子面前无所不知的形象,我就只能熬夜去浏览相关的论文,尤其是以雀形目的鸟类作为研究对象的……”
听到这里,了解眼前这个英俊男人的卢修斯好像懂了什么。
“所以,布鲁斯,这就是你今天来公司开会又迟到的理由吗?”卢修斯手里的文件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卷成了细长的筒状,他看起来像是随时要敲布鲁斯一闷棍的模样。
布鲁斯注意到了,但他沉默了三秒,还是诚实地点了头:“没错,这就是我迟到和在会议上睡觉的理由。”
“那么你昨天因为文件意外损坏必须要推迟来公司的时间,是因为维维安调皮地把文件都拿去折纸飞机和纸船的缘故喽?”卢修斯又刻意说道。
布鲁斯:“额、不……”
作为一个十佳好父亲,他的良心此刻有点痛。
于是他选择“澄清”。
“Vivi不是故意的,是我忘了告诉他那些都是重要文件不能随便拿来玩。”布鲁斯的口吻中带着维护的意味。
卢修斯多少有点无话可说了,他可不觉得真正“调皮”的人是维维安。
沉默半晌,他才再次开口,抱着最后的期待说:“好吧,看来我是指望不了我们的小维维安接你的、不、接我的班了。所以,布鲁斯,我建议你最好生一个接班人给我。”
布鲁斯面不改色,老神在在地回道:“抱歉,我已经结扎了,你的这个要求对我来说难度太大。”
“哦——”卢修斯微微眯起眼,打击他,“布鲁斯,你不要忘了维维安是怎么来的,以你的情感丰富程度,你最好祈祷自己不会还有遗留在外的小宝贝。”
布鲁斯泰然自若地摇头:“相信我,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
早在维维安被送回韦恩庄园的那天,布鲁斯调查他的生母时,就连带着把和自己有过关系的女性全都重新调查了一遍,以确定是否还有维维安这样的不为他所知的意外出现。
好在他的防护措施的确做得很到位,他的维维安的确只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但这样的惊喜有一次就足够了,再多的话恐怕就得成惊吓了。
以至于自从有了维维安之后,布鲁斯对待性。爱的态度都变得越发慎重起来。
直到今年他干脆利落地去做了结扎手术,从而彻底断绝了这种意外再出现的可能性。
所以他对卢修斯的小小调侃并不在意,还能笑着给他提议:“或许你也可以祈祷迪克在这方面有足够的天赋,前提是他愿意的话。”
“那我不如祈祷你再收养一个能够代替你处理公司业务的好孩子。”卢修斯沉重地叹气,“要知道迪克可是每天都在眼睁睁看着你是怎么压迫我的。”
“何况,这孩子现在的压力就已经够大了,我可不像你……”他摇了摇头,话中意有所指。
布鲁斯被这句话堵得不上不下,一时间无可辩驳。
想想看,他一个既“雇佣童工”,又压榨老友的无良资本家好像是没什么可以为自己辩解的。
于是布鲁斯拍了拍卢修斯的肩膀,感慨道:“正因如此,卢修斯,我可不能失去你。”
卢修斯面无表情:“我是不会把这句话当作夸奖的。”
布鲁斯笑道:“嘿,别谦虚,你值得这样的夸赞。”
说完,他看了一眼时间就要错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卢修斯朝前方的电梯走去。
“欸,布鲁斯——”卢修斯再次及时拦住了他,撸起衬衫袖子,将表盘怼在布鲁斯的面前,提醒他,“现在还不到四点,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时间你应该干什么。”
布鲁斯无奈地停下脚步,点头:“我知道。”
“但是——”他认真解释,“Vivi想要一个在树下的秋千,我得回家给他在‘圣诞树’下亲自扎一个秋千。以及,我已经提前将今天的文件处理完了。”
他给出了卢修斯无法拒绝的理由。
但看着气定神闲的布鲁斯,卢修斯忍不住生出小小的报复心理。
“在扎秋千上我有经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