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的一只眼睛被挖了出来,裸露的上本身刺满了低贱的词汇,贱种、恶心、渣宰……
每一道字都鲜红刺目,烙印在临的皮肤上。
拥有同样强大自愈能力的林漾十分清楚,要想在身上留下痕迹,必然要反复划开撕裂刺痛。
杀它们还是太干脆利落了一些,他该让它们生不如死!
“你……”
“你是自由人。”
相较于林漾的迟疑,临讲话冷淡干脆,它的目光在林漾干净的脖颈停顿了一瞬,复垂下,“你走吧,我不会向那些咒犼举报你。”
临上本身刻着的字随着伤口的愈合在缓慢变淡,它俯身将那些咒犼的尸体拖拽出去丢进岩浆里。
岩浆对活着的咒犼造不成任何危险,但咒犼死去后,肉身和人类一样脆弱,丢进岩浆里就会被融化。
死于斗犬日里的咒犼下场都是被抛进岩浆。
处理好那些咒犼的尸体,回到石屋里,临发觉闯进来的漂亮人类还没有离开。
“为什么不走?我是咒犼,会喝干你的血,吃掉你的心脏。”
“你会吗?”
林漾坐在石床上,他和临对峙,临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耳朵还没完全长出来,银白的发丝上耳朵微微探出来一个小尖尖。
临先错开目光,“请你离开,我不收留人类。”
“如果我用心脏和血作为交换呢?”
被强行摁进尸块里的恶心记忆朝临袭来,嘴巴鼻腔再次被腐臭的气味所包裹,单是记忆的联想已经让临的胃部产生不适,“滚,立刻从我面前消失!你!”
脸上挂笑的人类突然咬住了它的唇瓣,汩汩血液顺着唇齿的纠缠渡进临的嘴巴,鲜血滑过临的喉咙,融进临身体的刹那,临的眼珠疯狂颤栗,红血丝如同蛛网一般在它银白的瞳眸里爆开。
恶心的腥甜在这一刻扭曲成奇异的甘美,如若冬日里洒下的一捧深红罂粟,危险上瘾的味道唤醒临沉睡的因子,身体开始因为欲望而颤动,喷薄的力量迸发,紧紧攀附上来的是脏污的渴求。
咒犼没有所谓的伴侣概念,临见过许多那些获得力量的咒犼的丑恶姿态,恶心的叫喊和扭动,同被欲望俘获没有思考的兽类一样。
它也要成为那样一条低贱的疯狗,空气越来越热,汗越出越多,湿腻腻的、滑溜溜的、成为燃烧起来的红色海洋。
海洋里囚禁着它连名字都不知晓的人类。
牙印、青紫、血痕,纠缠成末日前的疯狂。
一刻钟前的临绝不相信它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甚至在人类挣扎着想要离开时,双手箍住对方的腰肢,再次拖回来。
它已经彻底失控。
血红的纹路在林漾的脖颈浮现时,他终于明白阿尔斯讲不喜欢男人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等等,林漾湿漉漉的眼睛眯起,果然,他在临的上半身看见了血红色的印记,他只是喂给了临一点点血而已,甚至不及给那对兄弟的多,但为什么那对兄弟没有产生异变?
已经结束,潮湿的余韵笼罩在这处空间,临的双手死死抱住林漾,牙齿还咬在林漾的皮肤里,林漾能清楚听到临快要爆炸掉的心跳声。
林漾翻身,他坐在临的身上,“我叫林漾,现在能够留下我了吗?主人。”
含着笑意的、轻飘飘的话语滑落。
临的双手收拢,它口干舌燥,灵魂好似被鞭挞一般,“主、主人?”
“你标记了我,难道不是我的主人吗?还是说,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临的神色依旧是淡漠的,单看它的脸,难以想象它在做什么,只是耳垂已经红到滴血。
它眼眸滑过林漾的脖颈,六个小时前还干干净净的脖颈,在此时打上了红色荆棘的印记,看起来像是带了项圈一样,这些荆棘霸道窒息的盘旋于林漾的血管之上,肆意亲吻他的每一次呼吸起伏。
每个咒犼的印记都不一样,有的是太阳,有的也可能只是一个红点,第一次出现这样病态占有的印记,几乎占据了林漾脖颈处的大片皮肤。
“我叫临,对不起,我失控了,如果你厌憎可以杀我一次解恨。”
破败的窗被林漾用灵魄变化出的帘子堵上,光源透不进狭小的房间内,林漾轻笑,“我现在不想杀你,你可以用别的来报答我,比如说,将这座山城除你之外的咒犼全部杀掉。”
临红血丝爆开的冰瞳凝视林漾,“这便是你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