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租的。”
里奥没能来,所以沈何落跑了两条街找店铺,老板看他年纪小又是莫尔利斯的学生,答应让他抵押学校id卡,把相机租给他。
当然也因为老板那三岁的小女儿一眼看到沈何落,就小蘑菇似的站在原地,呆呆地盯着瞧,谁来跟她说话都不理,抱也不让抱,沈何落走到哪儿,她就跟着转到哪儿。
最后还是沈何落在经过老板同意后,把小女孩抱了起来。
可抱在怀里了也一样痴痴地看着沈何落,把老板都整无奈了,店里的人都在围观,逗着笑,说你家小公主遇见白马王子了。
——其实也有可能是另一个公主。
越走人流越多,许多人都穿着所支持那队的队服,或者头戴有徽章的鸭舌帽,还有举着旗子的。
莫尔利斯黑狼队的标志是蓝底黑色狼头,另一支队伍图标是只黄蜂,黄色为底,两只队伍颜色对比特别明显,行人身上的穿着支持哪队一目了然。
但沈何落不一样,他的拉链帽衫里面穿了件浅灰绿色的短袖,上面印着动保协会的图案标志,是三只萌萌的q版猫头鹰。
埃文则戴了黑狼队的帽子,拯救吹飞的发型,“今天要不是没按原计划去阿瓦隆玩潜水,我还真就错过了。”
“错过什么?”沈何落心不在焉地搭话,人多的地方总是会让他神经紧张,而且好多人都带着相机,甚至自拍杆。
“错过你,来找我。”
“什么?〞沈何落压低帽檐,周围嘈杂,他没听清。
“当然是错过比赛。”埃文提高声音,笑着说。
“哦哦,比赛。”沈何落抬手指问远处体育场馆的标志,“这里拍一张吧,怎么样?”
埃文点头应了声好。
登上场馆台阶,入口处醒目地挂着超大幅的公益海报。
上面是一只羽毛艳丽的蓝黄金刚鹦鹉,旁边却是鹦鹉患上精神疾病把自己全身的毛都拔光的灰白剪影,在张着鸟喙大叫。
这张大海报两边还有两组面积稍小点的,是猫咪和小狗。
全都写着标语:你能听见我的眼泪吗?一一让治疗代替遗弃,关爱家养宠物心理健康。
“cool。”埃文感叹,走上前,将裤兜里的纸钞都塞进了募捐箱里,零零散散有几百刀。
“感谢您的捐赠!”一旁的工作人员正忙着发捐赠纪念品,箱子前的人陆陆续续的很多,见埃文捐的钱不少,就递上一个猫头鹰外形的精致毛绒公仔——这是其中最好的纪念品了。
“埃文?”工作人员抬了抬帽檐,“落?”
“马克,原来你被安排在这儿。”沈何落也走上前,将准备好的两张百元美刀塞进箱子。
马克就是那天找他帮忙想法子的协会联络员。
“是啊,还能蹭个比赛看。”马克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五官长得很不错,但整个人总有点一板一眼的。
他拿出一只白颜色的猫头鹰玩偶递给沈何落,“这是最后一只雪鸮了,快被前面的人挑完了,你运气真不错。”
这只q萌q萌的白色猫头鹰确实在三小只里颜值最高,大眼睛圆溜溜的,翅膀还点缀着少许黑色斑纹。
“原来你们俩认识吗?”马克问道。
“我和落在校舍住隔壁。”埃文说,“这次公益活动的布置看起来很不错啊,尤其是海报,那句标语很震撼。”
“那标语是shen写的。”马克指了指沈何落,“从项目一开始就定下来了,所有人全票通过,也是唯一一次没有异议的投票。”
“you’reawesome(你太厉害了),落!”埃文由衷地夸赞道,可下意识伸出的胳膊半路又收了回来,他知道落和他那些哥们好友不一样,可能接受不了这样的身体接触。
沈何落却没完全察觉旁边人的动作,一直微微低着脑袋,试图把整张小脸躲在帽檐下。
“落,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埃文关切地问。
沈何落摇摇头,无法说出自己害怕的原因——此刻距离他们一米开外,几个人正在举着自拍杆拍合影,方向正对着他们这儿。
“需要口罩吗?我这里有。”马克像是神兵天降,把一个没拆封的黑色口罩递到沈何落面前。
“谢、谢谢。”沈何落双手接过,连忙把自己的下半张脸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