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蛊,顾名思义,是将两人容貌对换的诡术。”
哪吒的目光在朱念脸上转了一圈,接道,“此为巫妖族秘术,从气息上判断,与先前的傀儡纸人如出一辙。”
朱念气得在屋子内踱步,“该死的九尾狐!整天搞这些劳什子整我!”
她先将苏妲己大骂一通,接着猛地撩起袖子,上下检查一番,又原地转了半圈,左掐一把右捏一把腿,这才舒一口气,“幸好,身子还是我的。”
哪吒:“……”
朱念虽为南方伯侯府千金,但行为举止并不似寻常贵女般规矩守礼。
他早已习惯她行事无常、疏狂跳脱,可她竟能对他毫无顾忌以心渡气,这般行径在他人看来,实在惊世骇俗。
哪吒沉下眼眸。
不知她对他人,是否也是如此。
“眼下该怎么办,总不能顶着这张脸过一辈子吧?”
朱念语气焦灼,朝他投来求助的眼神。少年从榻上起身,踱至案前斟一杯茶水。
“或许。”
朱念闻言面色一僵,便听他悠悠接道,“……又或许未必。毒蛊既敢种下,便自有解法。若是不可解之蛊……下蛊之人需付出极大代价,我看那狐妖未必肯。”
朱念眼睛一亮,“你说的有理!”
接着又撇撇嘴,“苏妲己曾说易容蛊并未在我身上发作,我还以为是自己月力有所长进,才会无恙的呢……”
这不是才过五日,该来的还是来了。
“蛊毒发作条件不一,无需太过计较。”
哟,朱念挑眉。这家伙还学会安慰人了?
她指指自己的脸,“既然我这张脸和人对调了,那张脸是谁,你认识不?”
“不知。”
哪吒抿一口茶,眼角余光却是一闪。
她如今面容平平无奇,若是没入人群无人会多看一眼。偏生她表情丰富,连带这张脸都变得亮堂起来。
“……干嘛一直盯着我?”
哪吒神情泰然,“无他,你顶着这张面孔,甚是奇怪。”
“……”
她当然也知道很奇怪啊!
可恶的苏妲己。
朱念掌心击于掌心之中,战意拉满:“那我们现在就去寻妲己算账!”
哪吒打断,“昨日,你在那狐妖处入梦了?”
语气虽淡,朱念却知他是要来索取信息,只好撇撇嘴,往榻上一坐。
“是。可奇怪的是,昨日入梦之时,我并未催动星络之力。”
想起情人池之上,忽然漫天飞绒,而妲己又陡然色变的模样,她不由好奇,“你可知道,‘雪棠丝’是什么?”
哪吒眸色闪了闪,“——雪棠丝,本应是西域罕见花丝。”
“传说魂魄若有执念难消、不愿往生,便会将一缕残念附于雪棠丝上,以牵系现世未了之事。”
他指尖轻捻陶杯边沿,淡淡道:“不过,这些也只是传说。”
朱念惊讶地瞪大眼,“那这花,怎会长在摘星楼外?”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