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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第3页）

而滕九皋，也用尽全力去回应。那力道不再是试探，而是竭尽全心的拥抱，仿佛要把人牢牢焊死在怀里。

陆子白闭上眼，任自己沉沦，任温度在彼此的呼吸与肌肤之间传递。

这一刻，没有幻影，没有虚妄。

这是真实的。

情意缠绵，气息交融，陆子白不自觉地与滕九皋靠得更近，唇舌纠缠间，心神早已混沌。指尖的触碰与呼吸的炙热不断将两人推向更深处，任由理智一点点崩塌。

他们谁也没有停下，反而在这份压抑许久的渴望中情不自禁，越陷越深。禁忌在此刻早已不再重要，唯有彼此的心意与依恋化作最真实的羁绊。

陆子白终于肯放肆一次。他哭着，将滕九皋按倒在床榻上，自己跪坐在上，手脚却仍在颤抖。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左手握紧对方，缓缓尝试着接纳那份炽烈；右手死死撑在滕九皋的掌心之上，指节发白，唇瓣轻咬，显得艰难却固执。

滕九皋静静仰卧在他身下，只是凝望着，眉眼温柔，唇角含笑。他没有催促，只用右臂轻轻环住陆子白的腰，像是在给予支撑。烛影摇曳中，他眼角竟滑落一滴泪。“有点费劲吗？”他低声问，嗓音哽咽而温柔。

“呃……没……”

那份炙热终于被完全承接，陆子白却像是力气瞬间被抽空。嘴角仍勉强挂着一丝笑意，可双眼却掩不住悲伤，泪水一行行坠落，在滕九皋的胸膛上溅出点点热意，汇成一片。

滕九皋心口发紧，没有多言，只伸手将他轻轻抱起，安稳放回床榻。指尖缓缓抚过他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好好歇息吧，其他的交给我。”

夜色静谧，再无混乱与打扰。

陆子白只觉得滕九皋一次次靠近，又一次次离去。那种节奏仿佛在他心口深处回荡，明明是幸福的触感，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手指下意识更紧地扣住了对方。他清晰地感受着滕九皋的爱意，可他仍旧想哭，仍旧止不住地颤抖——不是痛苦，而是被满满的情绪与思念淹没。

他沉溺在这层层叠叠的快意里，理智早已寸寸崩塌，只余下对身前之人的依恋与渴望，再也无法自拔。

夜深时分，陆子白浑身湿热，早已无力。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滕九皋依偎在他身侧，两人紧紧相拥。

“滕淇，你别走了。”陆子白轻声呢喃。

“好，我不走。”滕九皋柔声应下。

“我不想你走……你就躺着，抱着我，可以吗？”他又小声确认。

“好，你就躺着，我抱着你。”

可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却轻轻动了动。陆子白已无力去拉住，只是默默流泪，唇边一遍遍低声重复：“求你别走……”

一刻钟后，滕九皋又悄然回到榻前。他蹲下身，动作极轻地掀开被子，用帕子沾了沾水，一点点为陆子白拭去汗水与湿意。

“……我以为你要走。”陆子白虚弱地睁开眼，声音轻得像风，“不是说好不走的吗？”

对面，滕九皋愣住了。良久，他才开口，道：“对不起，我不走了。我抱着你，你就躺着，我不松手。”

听完，陆子白小心翼翼地往里挪了挪，被子掖得紧紧的，声音很低：“上来……不许穿衣服。”

滕九皋怔了怔，随即失笑。他随手把湿布挂到一边，缓缓退后几步，慢慢解开身上的中衣。

“我上来了？”他低声问。

良久，静悄无声。滕九皋疑惑地低头，却见陆子白已在不知何时沉沉睡去，睫毛安静地垂着，呼吸均匀。

他不忍惊扰，便轻手轻脚地钻入被中，伸臂将人温柔揽入怀里。目光停留在那张终于安宁下来的脸上，心头一片平和。

夜色深沉，他们就这样静静依偎，安睡在彼此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