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过后,诸臣皆回家了,时近傍晚,因着都是些亲近之人,宫宴干脆开在长明宫。
歌舞雅致,都快退下了,方见一把白扇不知从何处飞过来。
苻越和祝阙一起坐着,他们已经收到白辞霜和符凌的传音,看到现在还空荡荡的座位,不知道这几个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知道为什么,苻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能是冲他来的。
一扇风过,雪花飘飞,却只在场地中心,风暴落地后,几人各持扇子挥舞,只是未经训练,颇有些群魔乱舞的意味,苻越抽抽嘴角,摆不出表情,身边却还有个人噗嗤大笑。
这段不知意味的乱舞过后,几人摆了退场式,五人手中折扇依次打开,几把扇子连在一起,上面金字书道:“陛下万万岁。”
苻越觉得自己若是有面瘫都快被他们治好了。
“哈哈哈哈哈。”祝阙上气不接下气地笑。
还没等他吸一口气再笑,只见众人将扇子一翻,齐齐摆开,正是另一句红色的:“皇后万万岁。”
他的笑卡在嗓子眼,卡成一阵咳嗽。
五人中间是含笑的白辞霜,左右是面无表情的烛灰符灏,两边是活蹦乱跳的符凌和有些木愣的符砾,这个场面反差太强,苻越常年阴沉严肃的脸上竟然难得一片空白起来。
下一刻,这十个字破扇而出化作两只锦鲤,一只鲜红,一只纯金,二者直冲苻越与祝阙面门去。
祝阙只顾笑没有防备,看着这带着焰火气息的金红二色不断逼近,猛地站起来,拔腿就跑,红鲤追着他到处飞,看着安之若素的陛下,一把抱住:“救命啊,陛下!”
还好苻越早就觉得不对劲,魔气一把压住二鲤,随手掷向天空,那锦鲤沾上二人气息炸成二者模样的焰火,久久不散。
符凌尬尴道:“这烟花还挺好看的。”
沉默接沉默,直到祝阙灌了半杯甜酒才缓过来,他没生气,直接看向白辞霜:“不愧是师父,你们怎么想出来的?若是换了苻越他一辈子都想不出还能这样送贺。”
苻越半耷拉着眼睛看他,你确定是送贺不是送葬?
白辞霜十分谦逊地摆摆手:“非是为师,是烟王殿下。”
“哦。”祝阙疑惑,“符烟竟有这般巧思,看来我往日是小看她了,以后定要与她多切磋学习。”
“你和苻烟整日一起无所事事也就算了。”苻越直接开口打断,“要是敢学,以后就滚出皇宫回你的府上闭门思过。”
说罢刀子眼狠狠地剜向白辞霜,显然他警告的不止祝阙一个。
白辞霜接到他充满杀意的眼神十分无辜地摇摇头表示和自己无关。
待众人落座后,符凌手心抓着一样东西朝众人笑道:“皇兄,今日有雪有花有酒有月不宜动气,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白辞霜凑过去。
“我手中有一枚冰珠,一会儿有意者尽可以出手过招,最后谁赢了就归谁如何?”
“幼稚,谁要陪你玩。”符砾拒绝参与。
“我。”祝阙顶着苻越不解的目光站出来,冰珠难得,只出产于极北,他私库里一颗也没有,实在是有些好奇,若向陛下讨要,显得自己只顾玩乐,简直形象全无。
“好啊,祝大人。“符凌又看向周围道,“还有谁?”
“我。。。。。。的徒弟,烛灰。”
烛灰冷淡的金眼垂下来看着符凌,一言不发地站出一步。
“哎,等等,”祝阙道,“师父,你确定让我和烛灰打?”
烛灰锐利的眼睛停在祝阙身上:“你怕了?”
一场游戏也值得这般火星四射吗?
白辞霜无奈地看着他:“那行吧,我自己上。”
和师父打啊,他肯定会放水的对吧?祝阙面露期待:“来吧,来吧。”
来什么来,苻越一把捉住跃跃欲试的祝阙:“你去什么,必输的局面。”
祝阙拉开他的手,笑道:“我倒是真想看看师父现在的实力。”
“师父既然想练练,你我作为徒弟理应陪他试试,输了就输了,赢了还能换个配饰。”
这么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