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登时睁大眼睛,脸迅速涨红,伸手颤抖指着苟义,“你!你你你!你、大爷!看着敦厚老实,没想到这么龌龊无耻!!!看招!”于是连赛前礼仪都不顾了,转腕振枪,劈空横扫。
苟义忙后退几步,顿时火气也上来了,“要打便打,你余外骂俺干啥!”抽刀箭步上前,刀枪相撞铮鸣,两人眼神凶狠锐利。
“你说骂你做甚!惺惺作态!你看你那副丑恶的嘴脸!”王焱借力一推,双双后撤三分。
苟义“嗐!”了一声。怎么还攻击上长相了,知道内情的弟子们都笑得前仰后合,精彩,太精彩了。没成想能在烈林看到这么有节目的比试。
王焱早没了一开始的嬉皮笑脸,一门心思想教训这个敢嘲讽自己的人。双手握枪拧身上挑,苟义持刀斜挡,王焱转枪从右侧上挑,又被苟义挡下。
王焱咬牙,双手抡得飞快左上挑、右上挑,势不把苟义挑飞不罢休,嘴里还念叨着,“让你阴阳我,让你嘲讽我。”
苟义是个直汉子,最讲是非黑白,平白被人污蔑心里自然不舒服,一边格挡横飞来的明枪,一边吼,“你把话说清楚!这么多人在这,你这是在毁俺的清誉!”
只见王焱手中枪不停,后撤一步,双手调整转枪,当头竖劈。苟义暗骂一声,只得调出全部心神抵挡这招狠戾枪意,右手握刀柄,左手拿刀背,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枪。趁着王焱杀红了眼没顾下别的,苟义转轴狠踹一脚,王焱捂着肚子滑步后撤,以枪摩地堪堪停下。
估计王焱一时间冲不上来,苟义缓慢收回腿,“哎!你说话!俺苟义那什么苍树柏树算不上,可俺明明白白敞亮得很,从不做那小人,平白让你泼一盆臭水算怎么个回事!”
王焱呛了一声,“那叫苍松翠柏吧。”苟义义正言辞,眼睛发亮,声音也丝毫不虚,看着还真是无辜。
“你刚才不是嘲讽我是什么?!你说粗鲁你大爷!你这就是在嘲笑我!”
“?!”苟义一双浓眉是拧了又拧,王焱不会是有心病吧?参不透参不透,一句有病挂在嘴边,最终还是憋了回去,生怕又刺激到王某人,再胡说八道什么,气急也只能嘟囔一句,“大爷的。”
王焱听力好得很,一听这话,当即直起身子拖着长枪,枪尖火星四起,蹬步一跃,“我跟你拼啦!”双手有力控枪破空而下,“又来?!”苟义腰背发力,纵身一跃后仰旋身,稳步落地。
“不问缘由三番五次的偷袭,算什么好汉!老子不忍了!来打!”苟义此刻也动了真格,撩刀上步,刀意猛急狠厉。王焱以枪碰刀,苟义的刀劲如同他身形一般,浑厚有力,力量不支,于是仰腰后折旋身而出,泄劲反打。
苟义被枪身打了一棒,越挫越勇,左弓步起势防守状。
王焱也是个人精,不按套路出牌。料到苟义是在等他出招,便好脾气的站着等,生怕苟义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还特意抱胸支枪。
“你个无赖!”苟义也不是个傻的,一看这情形,胸腔里地怒火蹭蹭往上涨,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步就劈,招式快狠。但已经失了理智,刀法招式混乱,完全是由着性子使,这局打得他窝火得很。
不出所料,王焱抓住其中破绽,长枪一挑,苟义掉下擂台。
王焱站在台沿往下看,“叫你阴阳我!看看小爷的厉害!”
“你就是个无赖!小人!若不是你使诈俺怎么会乱了心神!”苟义跳上擂台,揪着王焱的衣领提了起来,额头对额头怒吼。
或许是苟义的眼神太迫人,王焱竟有些心虚,小声到只有苟义才能听到,“你就是笑话我,笑话我喜欢一个老头。”
“咚”王焱直直摔在地上,长枪滚落一旁,他倒吸一口气,快速摩擦屁股,“你干嘛!”
苟义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浮现出诡异的红,连忙摆摆手说,“抱歉抱歉,俺不知道这事啊,你喜欢你大爷是不是?实在抱歉啊,这俺口头禅。”说完狠拍自己嘴巴,“俺以后不说了行不?”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不过王焱一时也没想明白,摸摸自己脑袋,“你真不是故意的啊,不好意思,要不咱俩再比一场?”
苟义一把把他拉起来,贴心给他拍拍身上的尘灰,“行啊兄弟,改天咱俩再约,正好我也不服气。”
两人回到中央,相互拱手,也算是补上了赛前的礼仪,随后,王焱哥俩好一般踮脚勾上苟义的脖子,说说笑笑下了台。
“这济慈帮跟刀峰堂真是人才辈出啊。”安璟阳看完全程不禁摇头感叹,“谁给这两兄弟教出来的,我是真想去取取经。”
许佑宁睨了一眼,“叛逃师门者,当绕跑剑宗三百圈。”
“真假的?!”
“假的。”
“诶,你!”变了,真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