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自然以主管无话可说结束。
谢思仪故意拖延了这么长时间,觉得任绥差不多把视频早挂断了,只需点开看一眼就行,这样一来,就不用吃药了。
结果去茶水间把手机点开,发现通话依然畅通着。
意思是他和高盛景的话任绥不仅听到了,连和主管的激烈对峙,任绥也听到了?!
谢思仪脸上顿时五彩缤纷。
好在任绥没说别的,冷冽道:“吃吧,我看着。”
“……”
谢思仪真想问问,为什么他这么有毅力,拿着手机等半天就等他吃几颗药。
“其实,我还不怎么饿。”
谢思仪的眼眸闪烁,视线在零食柜上乱蹿,上面空荡荡的,自从主管撤销零食后,连颗糖都没留下。
“谢思仪,药是饿了才吃吗?”
当然不是,他只是不想吃罢了。
谢思仪鼓鼓嘴,没理由拖下去,只好慢腾腾地打开盒子,接了杯温水,从里面拿了颗最小的出来。
“看着啊,我开吃了。”
故意将药放在摄像头面前,说是给任绥看,其实是给自己打气。
然后仰头,拇指和食指夹着药丸,放进舌根处,凝神屏息,赶紧灌下一大口水。
即使是这样,在低头喝水时,药丸还是随着舌头滑到舌尖,尝到了苦意,谢思仪的脸几乎是立刻,就皱到一起,痛苦地耷拉下来。
缓了许久,才睁开雾蒙蒙的眼眸,浸着水的瞳孔看向摄像头,任绥那边没了声音,一动不动,似乎有点卡。
“我还……吃吗?”
谢思仪抱着一丝幻想,如果网卡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
“吃光。”
这人果然冷酷无情,他都这样了,居然没有一点可怜的心思,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
谢思仪在茶水间呆了大半个小时,一颗接一颗的吃,吃完一颗,缓半天,好在最后一颗虽然比较大,但是没什么苦味的胶囊。
咽下最后一颗药时,谢思仪已经满眼通红,生理性的眼泪随着眼角滑落,浸染着他那颗泪痣,滴到他的鼻尖,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两人皆是一怔。
谢思仪不知任绥是怎么想的,他只觉得丢脸,竟然在任绥面前哭了出来。
手忙脚乱地关掉视频,连嘴里的苦味都消了一大半,只剩羞赧。
真没用!
他拿着手机,往工位走,还一边给任绥解释,“我不是哭,是药太苦了。”
“我也不是因为药苦才哭的,是我控制不住……”
越说越乱,好似怎么说都不对,毕竟眼红的是他,流泪的是他,丢脸的也是他。
连着发了几句过去,等到谢思仪坐回工位,才收到任绥淡淡的一句,“知道了。”
刚才还忐忑慌乱的心,陡然就冷静下来。
他慌张个什么劲儿,任绥只是完成他爸妈的任务而已,才不会关心他的药苦不苦。
这么想着,谢思仪又有些不是滋味。
刚坐下,旁边的小陈就凑过来,“总监,昨天带你去医院的那人,是对门的任总吧?”
“他不是老板的对家嘛,你和他的关系……”
谢思仪放下手机,条件反射般地反驳:“没有。”
周边的同事都等他继续说下去,谢思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编造高盛景的故事。
“其实你们不知道,他和老板,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
瞬时,周围发出一顿疑惑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