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工资是你的十倍。”
谢思仪放进嘴里的粥有点烫嘴,吸了几口冷气,才缓缓看向他。
同是牛马,吃的草还是不一样的。
带着谄笑,望向任绥,“你身边还有这种位置吗?实不相瞒,我偶尔也能加班的。”
一个月一辆车,这工资可太值了!
任绥没应他的话,将粥分到小碗里,吹凉了再递给他,转而问起他的病来。
“没疼了,我也听你的话,喝的温水。”
谢思仪老老实实回他,刚被粥烫过,此时小口地试探,碗里的份量少,又被任绥搅拌过,热气消了不少,这才大胆地吃起来。
“这家店的干锅鱼可好吃了,下次我也给你带。”
总不能老是让任绥照顾他,谢思仪想,应该有来有往才对。
“给我带?”
任绥在室内没穿西装外套,袖口被卷起,露出一截劲道的手臂,长身长腿,显得沙发有点矮。
虽然茶几低了些,但他喝粥的动作却一点不难看,俯身的动作,倒显得禁欲又优雅。
“嗯!我生病了,你让人给我买粥,下次当然是我请你吃饭啦。”
谢思仪觉得理所当然。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店里吃?”
谢思仪的脑子宕机,似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俩?”
任绥把碗一放,身子往后靠,嘴角噙着冷笑看他,眼神微眯,十分危险。
“怎么?作为我结婚证上的另一半,不能和我一起吃饭?”
谢思仪:“……”
也不是不行,只是……
“可我们的关系,暂时也只有孙窕知道,要是被别人看到,那该怎么解释?”
不说他表面和任绥没什么关系,而且他老板和任绥还是对家。
就单单后面一点,谢思仪就不大想和任绥一块出去吃。
“你不打算说?”
谢思仪愣住,有些迟疑,“我当然会说,我结婚就是为了让爸妈放心,不过……”
要是高盛景知道了,怕是会逐出公司吧。
谢思仪放不下自己这么悠闲的岗位,所以眼下被任绥问住,一时回答不上来。
“随你。”
凉凉的声线落下,房间里便没了声音,这两个字像是妥协,又像是不在乎。
谢思仪本该高兴的,但还是没忍住偷偷抬头往对面看,但任绥正低头吃饭,看不清他的神色。
“吃饱了。”
过了会儿,谢思仪吃完粥,又收拾了残局,将垃圾放到一旁,这才走到任绥面前,朝他伸手。
“药。”
他本可以偷偷溜走的,但经刚才的事,谢思仪有些过意不去,任绥都这么照顾他了,连和他一起出去吃饭都不能。
现在吃药这种小事儿,谢思仪觉得该自觉一些。
任绥把盒子递给他,又沉默着给他递了杯水。
“……”
谢思仪打开盒子,盯着里面的药,脸颊习惯性皱起,闭眼打气,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眼,像下定决心一般,拿起最小的一颗,然后按顺序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