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彦这种没混过的人,吵架哪是他的对手,唯一能朝谢晋说的,便是叫他出去。
谢晋又不要脸,任彦在一边叫他滚,他就自顾自给自己添了热茶,说干了口,又接着说,等到茶壶的水没了,亲自叫人去烧了来。
任彦两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看,啧,又急。”
还招呼在一旁气红了脸,说不出话的郑舒琴,“亲家脸色不好,得去去火,回头我让茶庄那边给你捎一盒茶叶过来。”
谢思仪本来还担心任绥的,现在他爸一来,他甚至都开始担心任彦的身体了。
“你爸妈没高血压吧?”
任绥逗弄的脚停下来,闲闲道,“没事儿,气病了我亲自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不正经,谢思仪剜他一眼,“别和我爸学!”
“亲家,我知道你们公司不容易,想让小任回去改善。”
一语中的,这算是戳中了任家的大动脉,任彦这么要面子的人,想反驳都找不到说话的机会,谢晋的声音高亢,仿佛要把这事儿说给全天下的人听。
“任家和我们差不多,建筑行业做得多,那些年红火,赚的钱多,这两年经济不景气,少赚点,否则也不至于连进出口的项目都要抢。”
任彦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紫,谢晋还没说完。
“都说不要创业,你看看公司在你手里不就出事了嘛,人家小任做得就不错,抓住了现在新兴科技的路子。”
话里话外,都在贬低任彦,最后补了句,“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叙城的楼,你们随便挑。”
“你还带了彩礼?”
谢思仪惊了,没想到一向小气的他爸,竟然出手这么大方。
任绥在一旁帮腔,“什么彩礼,这是嫁妆。”
“……”
转头对谢晋笑着说:“我的就是思仪的,叔叔把东西划到思仪名下就好。”
郑舒琴忍无可忍,呵斥他,“任绥!”
谢思仪被她突然的声音吓到,往后一缩,任绥的手落到他的腰间,安慰地轻拍,“别担心,我看叔叔挺喜欢我的,任家不留我,我随思仪姓谢也没关系。”
谢晋和他说相声,“哈哈哈哈,当然欢迎,你这个绥不好,太平淡了,回头改个更霸气的,我看干脆就叫谢霸吧。”
“噗……”
这种严肃的场合,谢思仪不想笑的,但这也太扯了,在任彦脸色再一次变幻后,谢思仪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我们去吃午饭吧,附近有家淮扬菜很不错,一起……”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任彦站起身,作势就要离开,旁边的郑舒琴跟着他一起,后面的谢晋大佬一般坐着,招呼他们,“这是你家诶,任董,咋就走了,不再唠会儿啦?”
任彦的背影起伏得厉害,谢思仪正想他会不会被气晕,就见他转身,朝他们三人走来,眼神流转了一圈,才指着闲适的任绥狠狠道:“蛇鼠一窝,蛇鼠一窝!”
“还有,”看向谢晋,沉声道:“谁跟你是亲家,别乱攀关系!”
谢思仪看了看他爸,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抓紧任绥的裤子,成了一团皱褶。
松开后还有轻微的汗渍,谢思仪不想显露自己的紧张,埋怨他爸,“你来怎么都不说一声?”
“他们来叙城我就知道了,晓得你们俩不好做太过,别看我在家说不过你妈,在外面你爸可没有对手。”
可不嘛,说人家没出生的孙子,又说人家的墓会被盗,骂人不带脏字,但把人家祖宗都骂进去了。
“我爸说的话,”谢思仪给任绥解释,“你别放在心上。”
毕竟任绥和他的那张结婚证又不是真的,要真有一天,任绥遇到喜欢的人,结婚生小孩,出个什么事,算在他们头上怎么办?
“叔叔的担心,就是我的担心,所以为了我的下半辈子着想,我也觉得没后代挺好的。”
任绥说完,搭在腰上的手一紧,谢思仪被捏得直起腰,敏感得脊椎都软了。
“你……”
胡说八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