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说好互相帮忙的。”
谢思仪可爱得想让人抱在怀里亲死。
海风吹起他的发丝,轻挠喉结,任绥放下吹风机,像捧着拍卖场最贵的白玉,将他的手覆在脸上,不敢用力,只用唇瓣细细轻触,从跳动的脉搏,到他修长葱白的指尖。
晚上谢思仪睡得很沉,但当船进到海湾,出现微微晃动时,他还是醒了。
凌晨三点,比预定的时间要晚些。
游艇沿着国道G225,跨过整个内海,到了临省。
“头晕吗,还是难受?”
任绥看起来比刚上船的时候还精神不少,见他半睁眼,直噜噜地盯着自己看,以为他晕船不舒服。很多人第一次出海,都会这样,即便是任绥,在第一次坐他哥的游轮时,连续十个小时,也会头晕。
“任绥,”船长和船员抛锚的动静有些大,他声音也不自觉跟着升高——
“你很开心。”
任绥嘴角的幅度更大了,问到:“很明显吗?”
有的人很怕伸手不见五指的海面,但任绥特别喜欢。他经常一个人出来,在周末自己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钓一天的鱼,或者潜水,是他最喜欢的爱好之一。
每次出海,就像有人在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放了拉完引线的炸弹,砰砰砰地爆炸,炸得他神经躁动又兴奋。
谢思仪听着船长的吆喝,知道他们定好锚了,干脆坐到床边,定定地看着任绥。
他开心得不正常,是谢思仪从未见过的样子,眼里全是闪烁的星星。
谢思仪镇重叮嘱,“别下水,天太黑了。”
任绥揉他的头,心脏的跳动随着谢思仪的叮嘱慢下去,“我从不在晚上下水。”
才怪!他以前每次出海,都会摸黑下去。危险,但刺激。
谢思仪听到他的保证,心稍落回去,这才继续说到:“刚才睁开眼看到那样的你,我很害怕。”
“我的开心让你害怕?”
这是什么逻辑?任绥不懂。
“你那时的眼神不对劲,仿佛除了眼前的这片海域,你不在乎任何事,包括生命。”
他被吓得一激灵,但面上却不敢动,一直盯着他看,直到任绥先和他说话。
确定他是正常的,谢思仪才悄悄缓了口气。
“你的开心,带着狂躁,让人不安。”
所以谢思仪才严肃地让他不要下水,很危险。
任绥在无数次来到喜欢的海域时,几乎都会下水且平安回到甲板上。
他嘴角的笑落了下去,严肃说到:“我不会自丨杀。”
像是许诺,但谢思仪不信,“很多人走出那一步时,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在自丨杀。”
他们只以为在解脱,麻痹了自己的心脏。
让刺激盖过对死亡的恐惧,仿佛自己很强大。
虽然他不想把这类人和任绥联系到一起,但他很害怕。
任绥没反驳,也没继续说下去,两人坐在卧室里,都没了睡意,直到凌晨四点,任绥提议去夜钓。
“我去拿鱼竿。”
俩人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平静地像是刚才那一个小时根本不存在。
谢思仪不会钓,让他帮自己穿饵,帮自己甩竿,他只用坐在一旁,像个被服侍的少爷,看任绥忙来忙去。
“我从没海钓过,都有些什么鱼?”
任绥和他介绍,“这片海域温暖,一般会有黄鱼或者鲷鱼,还有带鱼,石斑什么的,有些连我也认不全。”
钓鱼要靠耐性,偏偏谢思仪没有,他撑着脑袋看着海面,什么都看不见。
任绥拿了外套搭在他身上,“我帮你看竿,你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