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捷心里激动,到时他说不得也能往上走走了。
同样是指挥使,人家天禄司指挥使是三品大员,而他却只是五品,待遇那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京巡卫的动静不小,英国公府外很快就有百姓围观,其中又夹杂着来打探消息的各家仆人。
邓捷浑不在意,给副使使了个眼色,副使几步来到英国公府的大门前,砰砰砰就是几下。
府门早在不对时就被府内仆人从内部关上,上闩锁死,如今两门紧闭,更没动静。
邓捷却是瞬间阴下脸,一脚将副使踹开,“这可是国公府,即便有人告状谋逆,也轮不到你来放肆!”
先礼后兵,在拿到证据前可不能这么放肆,非得把礼数做足了,否则让人得了把柄,他事先想好的退路就不好办了。
副使从地上爬起来,藏起眼里的恨意,谄媚的继续跑到邓捷身边当狗,“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邓捷横了他一眼,“客气点。”
副使再次敲门,力道轻了不少,也极为礼貌,大声喊道:“有人来京巡卫告状,说你英国公府私藏谋逆之物,还望国公爷开门!”
两扇大门应声而开,数十护院壮仆拎着棍子就从里面冲了出来,在府门前站成一排,满是防备。
英国公陆云举身着绛紫官袍,阔步而出,脸上满是怒容。
儿子出事,他匆忙从衙门赶回,结果还没见儿子的面就出了这档子事。
好歹也是大风大浪走过来的,陆云举稍一动脑便知这是有人要害他家,只是不知对手究竟是谁,不过谋逆之罪也不是那么好定的。
他又不是皇族,谋逆对他而言能有什么好处,嫁祸之人也不知动动脑子,竟用了这般可笑的借口。
陆云举又扫了一眼旁边的管家,见管家微不可寻的点了下头。
后院确实搜到了东西,但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陆云举放下心,大步走到门前,一甩袖子,冷笑道:“邓指挥使不在你巡防司作威作福,怎么跑到我英国公府门前闹腾,真当本国公是纸捏的肉做的,谁都能跑来踩上几脚?”
“国公刚刚是没听见吗?”邓捷不慌不忙,“下官也不想这样,但我巡防司同接百姓诉状,有人告到我巡防司门前,下官焉能不理,尤其对方嘴里挂的还是谋逆大罪。”
陆云举哼了一声,“大渊百姓有万万之多,若谁受到挑拨便跑到各个衙门告我英国公府一状,那本国公一天也不用干别的,就应付这些官司好了!”
话音未落,就见有人从远处跑来,对管家耳语几句,管家匆匆来到陆云举身边附耳传话。
陆云举听过,脸色瞬时一变,惊怒至极。
邓捷斜眼瞧着这一幕,那人在巡防司门前自尽,那么多人看着,藏也藏不住。
与陆云举相比,他便多了些许得意,终是按照他预算的来了,悠悠说道:“话也不是这样说的,若是旁人,下官自要先查验真伪,可那告状之人却不是旁人。”
他一挥手,几名下属抬着一具尸体过来,直接丢在英国公府的大门前。
死者身材较胖,大约五十来岁,因为死于服毒,如今脸上已经一片黑紫,七窍流血。身上穿着与英国公府管家一样的深蓝色长袍。
英国公府的众人皆是脸色大变,他们都认识这位,是府中二房的管家,名叫陆季。
围观的人群里也同样出现骚乱,作为管事,平日里少不得与人接触,不少人见过陆季,如今看见告状之人竟然是他,不禁纷纷议论起来。
“这陆季我见过几次,平时老实巴交的,除了照顾好二房那一家子,也没见出过什么幺蛾子,这怕不是被压的狠了吧。”
“又不是亲爹,能给点体面也就不错了。”
“所以英国公府是真犯了谋逆大罪?”
“估计是了,要不然陆季至于自尽么,看那脸色,啧啧……”
……
邓捷欣赏着众人的反应,直到对上陆云举,又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国公也瞧见了,下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下官若是迟上一步,保不准东西就被人料理了,只能先带着京巡卫将国公府先行围住。
待搜查之后,若真证明国公爷您是清白的,下官这颗脑袋任由国公处理。”
事已至此,英国公府已然落入下风,人心惶惶,这口气儿算是散了。
陆云举脸色铁青,袍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
这个邓捷滑不留手,但凡对方言语不敬,他都有回旋的余地,可偏偏邓捷事事讲歪理,他反倒不好办了。
如今骑虎难下,若让人搜府,人多手杂,就是没有东西也怕搜出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