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家?”苏启明皱起眉,“但他老家在哪呢?”
“不一定非要去实地。”钟不晚解释,“强烈的意念,加上合适的媒介,有时候可以跨越距离产生影响。他老家的泥土,或者带有他亲人强烈气息的旧物之类的都可以作为媒介。”
“这些东西去哪找?都过去二十多年了。”
“总会有办法。”钟不晚语气很平静,但透着股让人安心的笃定,“李书航当年的档案里,应该还留着家庭地址和亲属信息。虽然过去这么久,人事全非,但顺着线摸,未必找不到一点线索。这事我来想办法。你这几天,多留意陈墨那边的动静,但别主动去找他。如果他再联系你,你就正常回应,别提今天的事。”
苏启明点头:“我明白。”
他看着钟不晚疲惫却依然沉静的侧脸,目光落在他左臂上:“你的伤……今天跑这一趟,还好吧?”
钟不晚闻言,下意识用右手轻轻按了按左臂,随即放下手,对他笑了笑:“没事,好多了。”他顿了顿,看着苏启明,声音放轻了些,“倒是你,下次去至少先跟我说一声。”
那语气里更多的是后怕和关心。
苏启明心里微微一暖,老实点头:“知道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细节。夜渐深,钟不晚脸上倦意更浓。
“你该休息了。”苏启明说,“伤没好全,别硬撑。”
钟不晚笑了笑,没反驳。“你也早点睡。”
他起身往客卧走,走到门口,回头:“对了,过两天我得回我公寓一趟,拿点换季衣服。你……要不要一起?”
苏启明愣了一下。他还没去过钟不晚自己住的地方。
“好啊。”他听见自己说。
钟不晚点点头,关上了门。
苏启明回了房间。他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今天的事在脑子里来回转。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好像又听到了那种低沉的钟声,手腕上似乎被什么轻轻缠绕。
这一次,梦里那个总是很模糊的人影,好像离得近了一点。
第二天是周一,苏启明上午有课,钟不晚也说系里有事要处理。
出门前,钟不晚把一个小巧的木牌递给苏启明。
“带着,别摘。”
苏启明接过,木牌触手温润,有股淡淡的、类似庙宇香火的气息。“这是什么?”
“安神的,学校人多眼杂,戴着总没坏处。”钟不晚没多解释,自己也把一块差不多的木牌挂在了脖子上,塞进衣领里。
上午的课苏启明听得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反复过着李书航的事。课间他忍不住给陈墨发了条信息,问他在干嘛,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陈墨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在图书馆赶论文,头有点疼,昨晚没睡好。”后面跟了个苦笑的表情。
苏启明回了个“注意休息”,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