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姐此话怎讲?”
尧曲续有些意外,夜繁此番解围不惜针对妖王,使她与江语堂的关系更加微妙,他不着痕迹地朝尧璞瞄了一眼,只见对方面色平常,仿佛早有所料。
很是可疑啊……
“想必各位对京中传言都有所耳闻。”
夜繁不紧不慢道:“江公子与我相识两年,知我脾气大好惹事,故担心我会仗着妖王送的侍卫到处挑衅,得罪京中权贵。但挑衅事小,丢脸事大,若姜护卫武功太差,干不过人家,无法兼顾我看戏和逃跑,那要丢的可是相府和妖王府两家的脸。”
……
无论他干不干得过人家,你的麻烦都很大好吗?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
若是夜哲在此的话,肯定会对这番话十分熟悉,因为夜繁对随身保护的态度始终如一——即她只关心闯祸了有没有人能抗住,而不是受到威胁了有没有人保护。
由此可见,在冲突中,夜繁基本默认自己是占据主动权的那个。
“那如何才能打消二位的顾虑呢?”尧璞拿筷子戳下一大块鱼肉,没有看她。
“简单,找个人试一下他的身手即可。”夜繁图穷匕见。
尧曲续与唐明礼两人视线与空中相交,彼此不言而喻。
与其说夜繁担心姜阙武功太差,倒不如说她是忌惮他武功太高,无法牵制。毕竟仍谁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都具有一定风险,更何况是武功高手。
“夜小姐身为垂钓庄的贵客,所提需求定会尽力满足。”
唐明礼扭头看向武木桐,“不如就让武主事与姜护卫切磋一二,他的身手在江湖上也能排入一流之列,想必不会让夜小姐失望。”
“那就有劳武主事了。”夜繁站起身拱手。
六角亭人多地少,不便武功施展,亭下无火烛,漆黑难视,故两人到隔壁小亭中比试,下人陆续上前搬走桌椅。
话此,江语堂窘境得以解除,心思又流转到夜繁身上。
如今夜繁落座,位置却耐人寻味,两人中间恰好隔着项碧荷,分明是在与他划清界限。
他垂下眼脸,将杂绪收拢于无形。
小亭中,比武的两人互相行礼以示尊重。
规则很简单,出亭者为负,夜繁没有意见,端起碗看戏。
武木桐和姜阙各怀心思现身于此,比武没有胜负心,出手都颇为含蓄,一招一式,斯文比划。
夜繁看得失望。
她借机会试探姜阙身手是其次,观察出招习惯才是首要。若真是故人,起手便可见端倪,而如今两人过招缓慢,更是让她一目了然,当下没了兴趣,开始下筷。
眼看两人切磋迎来高潮,亭中众人见武木桐使出一招风卷残云,右腿瞄准姜阙下盘迅猛扫过,而姜阙使出一计饿虎扑食,朝他上身施加压力。
果然,武木桐投鼠忌器,改为水中捞月,双手反抓住姜阙伸来的两掌,借力而上。姜阙为挣脱被禁锢的手,顺势悬空急速旋身,武木桐不肯放手,身子也腾空跟着转了起来。
于是在旁人眼里,两人身姿在空中翻转数圈,很是壮观。
“哇,武主事好厉害。”夜繁言语惊叹,脸色却很平静。
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对她的身手有所预期,听闻此言,便觉得她在暗示什么。
“夜小姐可是看出端倪了?”尧曲续接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