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骗我,”明明味道正好,她拧着眉,“她是睡了,怎么?”
“那你小点声,”李清予把岑星晚托起来,顺手带上窗帘和门锁,把她轻轻地搁到床上,“老人家睡眠浅,别吵醒她。”
接着他拿过小酒坛,喝一口,给岑星晚渡一口,喝一口,再渡一口,如此往复,直到凌晨。
在她的卧房里做坏事请,让他心跳加速,也让他虔诚。结束时,岑星晚全身都沾上了薄而炽烈的酒味。
是李清予吻遍她全身。
岑星晚睡得沉,醒来李清予已把她抱回客房。
七点,他和奶奶一并用过早餐,道别离开,他说工作忙,有时间一定再来。
奶奶拉着李清予的手,反复对他说:“阿清,好孩子,谢谢你。”
岑星晚醒来时,发现李清予已经离开,失落的表情无法掩饰地浮在脸上。她有点任性地问奶奶,怎么客人走了也不跟她说。
话毕,她也知道自己语气太急,又向奶奶道歉。
奶奶说:“你喜欢他,就尽快回去。”
“我才不回去,你这是什么新奇玩意?”岑星晚看到奶奶脖子上挂着一个小绳链,链子上是一个浅黄色的小按钮。
奶奶拿起来给岑星晚看,“这是阿清留给我的,说是附近医院的呼叫器,不舒服了按一下就有医生来。还有,他请了附近村里的熟人,一天来做三顿饭和打扫卫生。”
岑星晚心下一暖,语调上扬,“这样啊。”
“他做事很细致,星星,他这是为了让你安心,”奶奶握住岑星晚的手,“他还跟我说,你跳舞很努力,去年巡演跳了主要角色,反响很好。”
“他真是这样说的?”在岑星晚的印象里,李清予很少夸赞谁。
“千真万确,”奶奶冲岑星晚点头,“星星,但奶奶是过来人,必须提醒你,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稳当的,你应该尽快回海城去,恢复原来的工作状态。”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清予对岑星晚的喜欢和偏爱是暂时的,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强求两个身份地位悬殊太大的人,能在一起多长时间。
而当奶奶问他,能不能把她托付给他的时候,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这就是他的答案。女孩们的听觉和八卦力可不是吃素的,她们立刻揶揄道:“哎呀,怎么就没人看看我呢?”
“是啊伍桐,你说我的动作做得怎么样?”
“都是同事,某人怎么厚此薄彼啊!”
岑星晚脸皮薄,弱弱地说了声,“你们别开玩笑了。”
伍桐倒坦荡,直说:“这么多人,我哪里看得过来,明天再看你们呗。”
接连拦下两辆车,走了两波人,她们都是瘦子,特能挤,到最后路边只剩岑星晚和伍桐两个人。
天空又开始落雪,纷纷扬扬,他们都没有带伞。
岑星晚有些尴尬,“怎么就剩咱俩了。”
伍桐笑笑,伸手挡在岑星晚的脑袋上,帮她挡雪,“雪落到头上湿了,回头再着凉了。”
这动作有些暧昧,她侧头偏了偏,想躲开。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伍桐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以前都不会躲开的。”
他们是一同毕业进到苔丽丝舞团,那一届就他们两个人,有一段时间也算得上是形影不离。转正考核的时候,他们选了一段双人舞,配合很默契,得了高分。
“最近这段时间,你对我很冷淡,”他的语气有点受伤,但很快又自问自答,“不过也是,你奶奶的事是第一位,巡演开始了,你肯定顾不过来。”
“对不起,”他这样说。
岑星晚的注意力在震动的手机上,并未仔细听伍桐的话,“嗯?我接个电话。”
她撇开伍桐,走到一旁的路灯底下去,路灯照耀着的雪花很快落到发丝上,层层叠叠,她像一个美丽的小雪人。
前方路口绿灯亮起,亮着“空车”灯牌的出租车驶来,伍桐走到路边去拦。
对面传来低哑的声线,“岑星晚,怎么不回消息?”
岑星晚愣了愣,很是慌乱,“抱歉,我现在看。”
“不必,”李清予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抬头。”
他打了把黑色长伞,穿着深灰色羊绒大衣,领口处露出浅灰色西装的边缘部分,正看着她,眼底有一丝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