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为什么?”
“因为——”
“因为西大陆最大的野心家就在你面前?”
雅里斯微笑地反问。
萧云忍不住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仿佛永远散发着上位者的从容、沉着与自信的雅里斯曾靠在自己怀中像个孩子一样流露出天真、焦虑、稚嫩和惶恐。
那时的他仿佛是另一个人,或是眼睛的一场错觉。
“怎么啦?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仿佛今天是你第一次见到我?”
“我……”
萧云上前,抬手小心地挑起一缕尚未干透的黑发。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现在的你比昨天的你更加漂亮……”
“只是这样?”
雅里斯微微眯起眼睛。
“是的,只是如此。”
萧云松开勾在指尖的黑发:“你视我为最爱的弟弟,我当然也会爱我的哥哥,我们是开在同一个花圃里的两朵花,虽然外形并不完全一致,却在同样的风中摇曳,分享着同一份的喜怒哀乐。”
“……好吧!好吧!”
雅里斯笑着打断了萧云,修长纤细的手指放在弟弟的脸颊上:“只要你既能接受我的光明也愿意包容我的黑暗,我一定将我的一切都告诉你,就怕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以后会嫌弃我,不要我。”
“怎么可能!”
萧云大声抗议。
这时,雅里斯突然以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彼此的鼻尖微微碰触。
“我们……”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皮微微阖上,柔软的长睫毛擦过萧云的皮肤,勾起内心深处最难以言语表达的担忧。
(我们真的可以从此在一起吗?和世间所有真正的兄弟那样毫无疑问地爱着彼此吗?)
(为什么你明明就在我面前,我却总觉得你很遥远,你在害怕什么?)
萧云不安地想着。
当然,这些话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
……
海神庆典的大狂欢在横躺街头的醉汉们此伏彼起的呼噜声中结束,但对新生的库库奇亚而言,未来才刚刚开始。
阿方索走进晨光中的小月宫,看了眼桌上只喝了浅浅一口的酒:“殿下还没有休息?”
“啊……”
窗前的雅里斯回头,看了眼阿方索斗篷末端的血迹:“你也没有休息。”
“我很抱歉……”
阿方索突然单膝下跪,沙哑地说道:“你禁止我滥杀,尤其是在你面前杀人。但是我……我很抱歉,您和公子离开后,我以海神祭祀之名当众处死了塔莱斯和他的亲信们,把他们的头颅挂在广场的柱子上供大众欣赏,身体扔进海里作为今年的海神贡品。”
“知道了。”
“您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
雅里斯露出美丽而危险的微笑:“塔莱斯这类东西,无论是审判后以罪人之名当众绞死还是在海神祭祀上作为今年的贡品被斩首,用处都是取悦库库奇亚人民,不是吗?”
“所以——”